温度骤降!墙壁上、梁柱上,厚厚的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、增厚!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嚓”声!地面迅速覆盖上一层滑腻的冰壳!挂在木柱上的马灯,玻璃罩“啪”地一声被冻裂!橘黄的火苗疯狂摇曳了几下,“噗”地彻底熄灭!
绝对的黑暗和冻结一切的冰冷,瞬间吞噬了所有人!
“啊——!”赵大柱发出杀猪般的惨嚎。
“晚姐姐!”小石头尖叫。
“呃啊——!”江屿的身体在我手下猛地向上弓起!如同被强弓拉满!喉咙里爆发出困兽濒死的咆哮!他攥着我的那只手变成了烧红的铁钳!胸口那块铜斑瞬间亮到极致!刺目的暗金光芒如同燃烧的太阳,在绝对的黑暗中硬生生撕开一片灼热的光域!毁灭性的高温风暴眼看就要彻底失控爆发!
“江屿!!”我目眦欲裂,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,整个身体死死压住他弓起的后背!左手不顾一切地捂住他试图引动力量、按向胸口的手!滚烫!皮肤接触的瞬间,一股灼烧皮肉的剧痛传来,但我死死扣住!指甲深深掐进他滚烫的皮肉里!
“炉子!当炉子!!”我嘶声狂吼,声音在冻结的黑暗中劈了叉,带着哭腔和破釜沉舟的绝望,“别让它烧!用那暖乎劲儿!暖乎劲儿顶回去!顶回去啊江屿!!”
黑暗中,他那双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瞳孔,剧烈地收缩着,里面翻腾着痛苦、疯狂和毁灭的欲望。那光芒深处,一丝属于“江屿”的清明,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舟,在滔天巨浪中艰难地、死死地稳住!
“炉…炉子…”一个极其微弱、破碎、带着巨大痛苦和挣扎的气音,从他紧咬的牙关里艰难地挤了出来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噗!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爆裂声,从屋子中央的火塘位置传来!
是那个被老林砸在青石板上的黄铜疙瘩!
在江屿胸口那暗金光芒的照耀下,在周围那绝对阴寒的疯狂挤压下,那个刻满蛇虫符号的铜疙瘩表面,竟然猛地炸开了一团极其细微、却异常明亮的金色火星!
那火星只有针尖大小,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能焚尽一切邪秽的纯阳气息!火星一闪而逝,如同投入冰海的滚烫铁水!
“滋啦——!!!”
一声尖锐到极致的、如同滚油泼进冰窟的爆响!以那火星爆开的位置为中心,一股无形却霸道的灼热涟漪猛地扩散开来!
所过之处,墙壁上疯狂蔓延的厚厚白霜如同遇到烈阳的积雪,瞬间消融、汽化!地面滑腻的冰壳“咔嚓”碎裂!空气中那股粘稠阴寒的气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残雪,发出凄厉的尖啸,瞬间被焚烧、净化!
整个木屋内的温度,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,瞬间回升!那股冻结灵魂的阴寒被硬生生逼退!
“干得好!小子!”黑暗中,传来老林一声压抑着狂喜的嘶吼!
“砰!轰——!!!”
几乎在同时!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!
第一声,是老林手中那杆长筒火铳发出的咆哮!枪口喷出的炽烈火光瞬间照亮了他那张沟壑纵横、充满狠厉杀气的脸!灼热的弹丸撕裂黑暗,精准地轰在了屋顶被撞击得最猛烈的位置!
第二声,是老耿!他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,下一瞬,厚重的木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!一道高大冰冷、模糊不清的白色影子,正试图从被撞裂的门缝强行挤入!老耿的身影如同猎豹般出现在门后,那把寒光闪闪的猎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,没有劈砍,而是快如闪电地直刺!刀尖精准无比地捅进了那白影心口位置!
“噗嗤!”
刀刃入肉的闷响!没有鲜血!只有一股极其稀薄的、带着浓烈硫磺和金属烧灼气味的黑烟猛地喷出!
“嗷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、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尖啸,穿透风雪,猛地从门外炸响!带着巨大的痛苦和惊怒!
那试图挤入的白影如同被滚油烫到,闪电般缩了回去!消失在门缝外的黑暗中!
“关门!”老耿一击得手,毫不恋战,低吼着,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般猛地向后弹开!
老林早已默契地一步抢上,用肩膀死命顶住那扇被撞得摇摇欲坠的厚木门!老耿也同时发力!
“轰隆!”
沉重的木门被两人用尽全力,死死地重新合拢!巨大的撞击力震得整个木屋都在摇晃!老耿反手就将那根沉重的门闩狠狠插了回去!
“咔嚓!咔嚓!砰!”
门外,疯狂的撞击声再次响起!比之前更加狂暴!整个木屋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,在剧烈的摇晃和撞击中呻吟!屋顶、墙壁的木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仿佛随时会散架!
但这一次,那撞击声中,似乎带上了一丝…气急败坏?
老林和老耿背靠着门板,大口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。老耿的猎刀刀刃上,还残留着一丝袅袅升起的黑烟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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