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的香港,盛夏的潮热弥漫在大街小巷。王静宜身着学士服,站在香港大学的礼堂外,手中紧紧攥着法律系的毕业证书,海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。她望向远方,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,即将奔赴英国继续深造的想法在心底愈发炽热。
数日后,王杰陪着王静宜来到码头,沉重的行李箱立在脚边,里面装满了书籍和衣物,承载着她对知识的渴望。小兰也跟来了,蹦蹦跳跳地围着姐姐,眼中满是不舍。
“阿姐,你一定要早点回来。”小兰拉着王静宜的手,语气里带着撒娇。
王静宜蹲下身子,轻轻捏了捏小兰的脸颊,温柔地说:“放心,等我学成归来,给你带英国的小礼物。
王杰走上前,将一个烫金封蜡的信封轻轻放进王静宜掌心,里面是伦敦分行的户头凭证。"密码是你生日,"他指了指信封边角的暗纹,"那边的老管家会接应你,需要添置什么直接找他。"
小兰突然从背后掏出个丝绒布袋,倒出的蓝宝石袖扣在阳光下碎成光斑:"我把发卡拆了,你戴着这个,就像我陪着你!"王静宜笑着别上袖扣,金属凉意贴着腕间红宝石项链,晃出两簇跳跃的光。
汽笛撕破晨雾时,王静宜倚着船栏回望。码头上的红砖洋房渐渐缩成小点,哥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纸鹤,是她今早偷偷塞进去的。海风卷起她的法律课本,扉页上用钢笔写着:"用律法执剑",墨迹被咸涩的水汽晕染得微微发潮。
两年后,暮色漫过南湾大马路的骑楼时,小兰把校服领带扯松,抱着书本蹦进家门。玄关的留声机正放着粤剧,她踮脚关掉唱片机,珍珠耳钉在水晶灯下晃出细碎的光。
"哥!"她扬了扬手里的成绩单,墨香混着海风钻进书房,"今天校长说我拉丁文拿全A,要是保持这个名次,明年能拿剑桥的交换生名额。"
王杰搁下账本,目光扫过成绩单上的红印章。当年那个偷撒辣椒粉的小姑娘,如今字迹已经工整得像印刷体。"先把香港大学考下来再说。"他指了指壁炉上的玻璃罐,褪色的纸星星在晚风里轻轻摇晃,"你姐从剑桥寄回来的书,都在二楼书房。"
"她突然凑近书桌,指尖戳了戳王杰账本上的数字,"到时候你也把生意做到伦敦去,咱们全家住一起。"
行,明年咱们一起过去。"他替妹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蓝宝石发卡硌着掌心,"先在那边住段日子,等你阿姐考完大律师执照,咱们买个带花园的房子。"
小兰的眼睛亮起来,转身时马尾辫扫翻了桌上的墨水瓶。蓝黑色的墨迹在地毯上洇开,像极了维港涨潮时漫过堤岸的海水。她却不管不顾地扑进哥哥怀里,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书房的檀木味,在暖黄的灯光里酿成十七岁最甜的梦。
1955年伦敦的秋雨裹着雾气,王静宜站在林肯律师学院巷口,仰头望着新漆的铜质招牌。"明德律所"四个字在雨幕里泛着温润的光,她抬手按了按领口的红宝石项链——那是去年哥哥从伦敦老店特意定制的开业礼物。
1960年的香港,中环的玻璃幕墙映着盛夏的日光。王静宜站在律所总部的落地窗前,指尖摩挲着红宝石项链的坠子——那是她从伦敦带回的勋章,如今与维多利亚港的粼粼波光一同悬在胸前。
旋转门叮咚轻响,小兰抱着一摞卷宗走进来,黑色丝质法袍在空调风里扬起衣角。"姐,旺角劳工案的证人到了。"她把文件搁在会议桌上,袖口露出的蓝宝石腕表闪了闪,正是四年前剑桥毕业时哥哥送的礼物。
王杰坐在会客区调试新到的传真机,西装口袋里依然揣着那只褪色的纸鹤。"楼下的茶室我盘下来了,"他指了指窗外,"以后客户等见律师时,也能喝口正经的普洱。"话音未落,前台传来年轻律师的惊呼:"王大状!《南华早报》说咱们所接下了太古船坞的集体诉讼!"
暮色漫进办公室时,姐妹俩的身影映在律所的铜质招牌上。小兰忽然从公文包掏出个玻璃罐,里面是新叠的纸星星,每颗都写着不同的法律条款。"给新来的实习生准备的,"她晃了晃罐子,"就像当年你教我叠千纸鹤那样。"
王静宜望着维港上穿梭的渡轮,想起十五岁年那个飘着寒风的码头。此刻哥哥正往会议室摆点心,瓷碟相碰的轻响里,蓝宝石与红宝石的光泽交叠在一起,在港九的灯火里,碎成一片璀璨的星河。
暮色漫过深水湾的绿林时,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深水湾道79号。王杰熄了火,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——这栋两年前斥资120万港币建成的大宅,外墙的花岗岩是特意从福建运来的,连门廊的铜灯都复刻了南湾老房子的样式。
王静宜解开丝巾,目光掠过玄关处的琉璃屏风。那是从伦敦拍卖会淘来的清代物件,此刻正映着晚霞,将小兰蹦跳着换鞋的影子染成琥珀色。"我闻到腊味煲仔饭了!"小姑娘甩掉高跟鞋,法袍下摆扫过意大利进口的羊毛地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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