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杰睁眼,身旁躺着具猎人尸体,身上沾着凝固的血迹,手里还攥着折断的猎弓。他打量四周,这里是一处大山,怪石嶙峋,腐叶满地。
“077,传本世界剧情。”
“叮——剧情传输中……。”
当前所处世界为大晋朝末年。王朝国势衰微,北方战火连绵,天灾频发人祸不断,各地流民四起,朝堂内外乱象频生。
李砚自21世纪穿越至大晋末年,于岭南揭竿而起。他开办学堂宣讲新政,以“耕者有其田”为号,短短数月便聚起流民十万。凭借现代军事知识,他将乌合之众整编成精锐,以游击战术连破五座州城。
义军每占一城,便丈量土地均分农户,设立商税司取代苛捐杂税。商贾豪族虽恨之入骨,百姓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。李砚沿江筑垒,北拒晋军南征,东收诸侯地盘,十年间尽取江南膏腴之地。
咸安一十三年,晋都洛阳城破,李砚于建康称帝,国号“新”。当他将现代户籍制、科举新规颁行天下时,史官在《新朝实录》中写下:“天命革新,肇启盛世。”
李砚称帝后,独宠出身乐坊的薛妙音。自将其册为皇后,便常于椒房殿与她彻夜对饮,三日一朝渐成惯例。昔日与他共定江山的谋臣武将屡进谏言,皆被以“天下已定”为由驳回。
朝堂逐渐被薛氏外戚把持,各地赋税连年加重,新颁的均田令也成一纸空文。五年间,江南多地爆发民变,戍边将领因粮饷拖欠屡屡哗变。而李砚仍醉心于为薛妙音修建离宫,甚至将三分之二的国库岁入充作营造费用。
北方羯族趁势南下,边军无粮无饷,数月间便丢了九座关隘。当羯族铁骑踏破建康城门时,李砚正拥着薛妙音赏新谱的《凤求凰》。宫墙火起时,他望着满地焦土喃喃自语,终究没明白,这亲手缔造的江山,如何在十年间重蹈了大晋的覆辙。
青州府谷阳县教谕林文远之女,年方十六,生得眉清目秀,自小随父习诗书。其父虽为儒门清贵,却在李砚义军兵临城下时,为保自身仕途,将她献作“犒军之礼”。林玉棠入后宫后谨小慎微,因腹中怀有龙嗣被薛妙音视为眼中钉。怀胎七月时,被薛妙音以“巫蛊之术”构陷,不仅孩子被强行打掉,更被灌下绝育药,最终在冷宫中悬梁自尽,死前用血在墙上写下“清名尽毁,父债女偿”。
谷阳县农夫遗孀,丈夫早亡后被宗族夺走田产,带着四岁女儿阿巧独自苟活。李砚义军入城时,部分士兵趁乱劫掠,她为护女儿藏于柴草堆中,却被搜出。领头的百夫长见她生得颇有几分姿色,竟当着阿巧的面施暴,事后为灭口,将母女二人拖至村旁枯井。阿巧被抛入井中时尚不知生死为何,只本能地伸手哭喊“娘抱”,苏三娘拼死反抗,被乱刀砍死,尸体与女儿一同沉入井底。此事后,李砚虽严惩了肇事者,却未公开详情,只当“战时乱象”草草了结。
【系统077任务:1.阻止林文远将林玉棠献给李砚,避免其死于后宫争斗。
2.保护苏三娘母女不被乱兵所害,逃离兵祸血劫。】
系统提示:【此猎户是林玉棠未婚夫,正在传输记忆。】
王杰看向地上的猎户少年尸体,八岁随父母迁离正阳的画面在脑中浮现——父亲与林教谕对坐饮酒,林教谕取出家传玉佩,用刻刀一分为二,两块残玉上分别刻着"棠杰"二字。更刺痛的记忆涌来:四年前父亲被征入伍再无音讯,母亲临终前从箱底摸出半块玉佩塞进他掌心:"去...去古阳..."
"也叫王杰?"他从猎户破烂的行囊里翻出染血的玉片,残字"棠"在暮色中泛着冷光。想起记忆里土砖下的暗格,那里藏着另一份婚书与林玉棠的生辰八字。他扯下猎户的束发绳系在腕间,从空间取出工具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埋他入土为安,朝着记忆里炊烟断绝的村落走去。
本地也属于青州府管辖,疆域横跨东西,西侧为谷阳县,东侧是临海县,两县相距约230里,中隔青峦山脉。
临海县在青州府东侧沿海县,以煮盐、渔猎为业,县城距海岸线30里,所住的村子虎头村坐落其山麓与盐滩之间。
虎头村因背靠卧虎山得名,王杰家独户小院在村西头山脚下,与村落隔半里桃林,门前溪流通海。
谷阳县青州府西侧农耕县,距临海县230里,林玉棠家位于县城西街,宅邸后墙邻县学文庙。
王杰踩碎山路上的薄冰,海风裹着咸腥扑面而来。记忆中,从临海县虎头村的土坯房到谷阳县,需穿过山脉与盐滩,此刻这方地理都在暮色中逐渐清晰。
山脚下的小院夯土墙泛着青白,半扇竹篱斜斜支着,覆着层薄霜。后墙嵌着锈蚀的半块铁盾,裂纹里凝着冰碴。木门框被寒风蚀出细密孔洞,推开时吱呀声惊飞檐下冰棱。院内石磨结着薄冰,角落里堆着柴禾,竹筛子扣在墙根,积着落叶。
两间正房坐北朝南,稻草屋顶压着碎石,东边厨房的竹门挂着半截草帘,西边杂物房的窗棂裂着冰纹。墙角的茅厕用木板搭成,墙根堆着未劈完的柴禾,寒风卷着枯叶在篱笆间打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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