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家突然暴起,袖中抖出把淬毒剪刀。青杏眼疾手快掀开酸菜坛,整坛辣椒油泼过去:“新腌的‘五鬼探路汤’,锦绣坊的龟孙慢用!”
人群哄闹中,萧景珩忽然贴近姜黎耳根,怀表链缠上她手腕:“昨夜劫布庄时......”他指尖掠过她腕间红痕,“王妃撕了本王七件里衣,倒是比劫匪更凶悍。”
“凶悍你祖宗的裤腰带!”姜黎怒喝一声,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,猛地一肘子撞向对方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那人被撞得连连后退,差点摔倒在地。
然而,就在这一瞬间,姜黎的动作却突然变得异常轻柔。她像一个鬼魅一样,迅速将手中的银簪悄悄地插回了他的发冠之中,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“系统可没说不能撕衣裳充布款!”姜黎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,似乎对自己的这一举动非常满意。
紧接着,她毫无征兆地伸手一把拽住了东家的衣领,用力一拉,将他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面前。东家显然没有料到姜黎会有如此举动,猝不及防之下,身体失去平衡,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。
就在这时,姜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包毒粉,毫不犹豫地朝着东家的脸上撒去。毒粉与蒜汁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难闻的气味,瞬间糊满了东家的整张脸。
东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措手不及,他一边咳嗽着,一边试图用手去擦拭脸上的毒粉和蒜汁。然而,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,毒粉已经开始发挥作用,他的脸上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红晕,显然是中毒的症状。
“说!天机阁那帮老腌货往锦缎里缝了多少蛊虫?”姜黎瞪大眼睛,死死地盯着东家,眼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。
东家的翡翠扳指突然炸裂,绿液凝成个佝偻虚影——竟是姜承业生前的心腹绣娘!她金丝眼镜淌着脓血,声带挤出绣花针般的细语:“大小姐......您的嫁衣......”
“嫁你爹的棺材钉!”姜黎一脚踹碎虚影,鎏金火凤衔着嫁衣图样扑向锦绣坊匾额。黑烟腾起的刹那,三百匹毒锦破墙而出——每匹锦缎里都裹着个泡烂的“姜黎”,腰间银锁刻着苗疆咒文。
青杏的机械眼红光暴闪,白骨插入最近锦缎:“娘子!这银锁上刻着您的生辰八字!”
萧景珩忽然拽过姜黎的手,鎏金怀表链绞碎银锁:“爱妃这八字......”表盖内侧的凤凰纹映着火光,“倒是比婚书更招邪祟。”
日头攀上檐角时,西街早市已堵得水泄不通。姜黎翘腿瘫在医馆竹椅上啃辣黄瓜,织金裙裾燎起的火星子把地上乱爬的蚂蚁烧得噼啪作响。青杏蹲在门槛外剁腌萝卜,案板“哐哐”声震得檐角酸菜坛直哆嗦,呛得缩在墙角的布庄伙计连打喷嚏。
“阿嚏!姑奶奶饶命......”伙计顶着满头萝卜渣,镶银牙的嘴漏风,“我就是个扛布的!锦绣坊往绸缎里缝死老鼠的事儿,我真没沾手啊!”
“没沾?”姜黎刀尖挑起块长绿毛的腐乳,日光下菌丝“滋滋”蜷缩,“上月廿八你扛着三筐耗子往城隍庙钻,当姑奶奶腌菜坛子是瞎的?”腐乳“啪”地糊在他脑门上,毒粉遇风凝成碧鳞蜈蚣,顺着他鼻孔往里钻。
檐下排队的婆子们哄笑震飞麻雀。卖糖葫芦的老汉抡起竹签子助威:“该!锦绣坊的缎子磨破我孙女胳膊,赔钱!”
街尾忽传来铜锣破锣般的吆喝。三辆黑漆马车横冲直撞碾来,车帘掀开露出天机阁六长老的阴沉脸:“姜大夫,凡事留一线——”他指尖弹了弹车辕上的黄符,“您这疯癫做派,不怕折了腹中胎儿的福气?”
“折寿?”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蒜头,毒粉混着辣椒面簌簌往下掉,“拿砒霜染布料,死人头发绣鸳鸯——”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,阿玛尼面料被蚀出个“死”字,“姑奶奶今日就替你祖宗洗洗孽障!”
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袖扣,公文包“啪”地摊在车辕上:“永昌十七年,天机阁借祈福之名强征绣娘;光启十四年,用蛊虫操控织工......”他皮鞋尖踢了踢车轱辘,“这罪状摞起来,够你祖师爷的棺材板压不住尸臭。”
六长老暴喝一声甩出符纸,黄纸突然窜出条碧鳞毒蛇。姜黎反手将捣药杵砸过去,杵头裹着的雄黄粉糊了毒蛇满嘴:“哟,天机阁改行耍蛇了?”她赤脚踩住蛇头,织金裙裾燎起的火星子把蛇鳞烧得蜷曲,“正好给姑奶奶泡药酒!”
青杏的机械眼红光骤亮,白骨五指插入马车暗格:“娘子!这暗格里藏着绣娘的卖身契!”泛黄的契纸“哗啦”散开,每张都按着血手印,角落蜷着根褪色的红丝线——正是西街失踪绣娘春桃的头绳。
“藏你爹的棺材钉!”姜黎一刀劈开契纸,黑血喷溅处凝成姜承业的虚影。他金丝眼镜淌着绿汁,声带挤出算盘珠般的咔嗒声:“乖女,为父教你最后一课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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