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老腌菜请的杀手难道是灶王爷转世不成?居然连暗器都拿吃食当幌子!”姜黎不禁咒骂道,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,否则此刻被钉在椅背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。
一旁的青杏见状,迅速伸手夺过那串糖葫芦的棍子,用力一甩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空心的竹签应声而断。青杏从断口处轻轻一抖,一卷密信便从里面滑落出来。
姜黎见状,连忙伸出染有毒素的指甲,毫不犹豫地划开火漆。然而,就在她即将展开信纸的一刹那,一道寒光闪过,萧景珩手中的链子如闪电般卷走了那封信。
“午时三刻,凤纹归位……”萧景珩缓缓念出信上的字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“这天机阁主倒是会挑时辰啊。”
“归他祖宗的乱葬岗!”姜赤脚踩碎满地毒针,“青杏!把姑奶奶那坛陈年辣椒酱搬来——”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蟒袍前襟,“瘫子,你书房的《山河志》该更新了,今儿就添一章‘油炸阁主’!”
院墙外忽然传来货郎叫卖,拨浪鼓声混着孩童嬉笑。姜黎眯眼望去,那货担上挂着的布老虎——针脚竟与她幼时弄丢的那只一模一样!
后花园的芍药叶上凝着可疑的露珠,姜黎赤脚碾碎一朵半开的牡丹,花汁染得脚背斑驳:“青杏!这土里掺的香灰味儿,比尚食局嬷嬷的头油还冲!”
青杏拎着铁锹劈开花坛,腐土里赫然埋着串鎏金铃铛。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残花,鎏金链卷起铃铛晃了晃:“王妃的脚铃倒是别致,响一声能召三百暗卫。”
“召你祖宗的魂!”姜黎抢过铃铛砸向池塘,锦鲤跃起叼住金铃的瞬间,鱼腹“嘭”地炸开血雾。她染蓝的指甲抠住萧景珩轮椅扶手,“昨儿喂鱼的酥糖里掺火药了?王爷这败家劲儿,户部尚书见了都得磕头!”
塘边柳树忽然无风自动,十几个花匠打扮的汉子握着剪刀围拢。领头的老头儿谄笑着捧上盆君子兰:“娘娘,这花施的是南海珍珠粉……”
“南海珍珠?”姜黎掐断花茎,根须缠着的竟是冷宫失踪的东珠项链,“你们天机阁偷珍珠的法子,倒是比御膳房偷油还利索!”
剪刀寒光一闪,老头儿袖中甩出淬毒银丝。萧景珩广袖卷过姜黎腰肢,鎏金链绞断银丝反刺入对方咽喉:“爱妃教训的是,本王这就让户部查查珍珠账。”
青杏的银簪挑开花匠衣领,露出心口蛇形刺青:“主子,这群腌臜货连锄头都是玄铁打的!”
姜赤脚踹翻花架,各色珍稀花种滚了满地。她揪住个年轻花匠的耳朵:“上月往王爷汤药里撒巴豆的是你吧?这哆嗦劲儿,抖得比御医扎针还利索!”
“奴、奴婢冤枉……”“冤你祖宗的牌位!”姜黎掰开他紧攥的拳头,掌心躺着半块带牙印的茯苓糕,“冷宫那疯婆子丢的零嘴,怎么跑你兜里了?”
萧景珩忽然轻笑,指尖抚过她沾了花粉的发梢:“王妃审人的架势,倒比大理寺卿更唬人。”
“唬不过王爷装病的本事。”她反手将茯苓糕塞进他嘴里,“昨儿半夜翻墙逮刺客那身手,朱雀卫统领见了都得辞官!”
假山后传来瓦罐碎裂声,小丫鬟抱着个陶瓮往月洞门窜。姜黎赤脚碾碎拦路的鹅卵石,石子飞溅打中丫鬟膝窝:“跑什么?姑奶奶还能吃了你?”
陶瓮摔裂的刹那,三百只毒蝎子四散奔逃。青杏抡起铁锹拍死一片:“主子,这蝎尾针上淬的是孔雀胆!”
“哟,老腌菜下血本了!”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下摆擦手,“这毒够买三车嫁妆,倒是舍得往我这破院子里砸?”
萧景珩腕间链子绞住最后一只毒蝎:“王妃若是心疼,本王库房里有的是解毒珠。”
“留着给你串棺材帘子吧!”她突然贴近他耳畔,“上回在你书房暗格里瞧见的南海鲛珠,镶在棺材板上倒挺气派。”
芍药丛忽地塌陷,露出条幽深密道。腐臭味涌出的瞬间,十八盏碧绿灯笼从地底升起。姜黎赤脚踩灭最近那盏,灯油竟是腥臭的黑血:“天机阁点灯都用死人油?难怪老腌菜浑身馊味儿!”
青杏的银簪挑开密道口的蛛网,铁锁上赫然刻着火凤纹。萧景珩的指尖抚过纹路:“王妃这开锁的钥匙,倒是长在心口。”
“钥匙没有,斧头倒有一把!”姜黎踹翻鎏金香炉砸向铁锁。炉灰飞扬中,密道深处忽然传来婴儿啼哭,调子竟与她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。
萧景珩的链子缠住她手腕:“爱妃可听过,子时婴啼是勾魂咒?”
“勾你祖宗的鹦鹉!”她反手将链子绕上他脖颈,“老腌菜要是能勾走姑奶奶的魂,早八百年就……”
密道石壁突然渗出黑血,凝成行歪扭的字:“午时三刻,剜心取纹”
密道石阶上的青苔沾了黑血,踩上去像抹了层腥臭的脂膏。姜黎赤脚碾过石缝里钻出的蜈蚣,染蓝的裙裾扫过壁灯,惊得火苗“噼啪”乱窜:“老腌菜点灯用尸油,扫墓怕不是要撒骨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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