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珩的轮椅卡在转角处,鎏金链绞住她乱晃的脚踝:“王妃这探路的架势,倒比御膳房逮耗子的狸奴更莽撞。”
“莽撞不过王爷装瘫的耐性!”姜黎反手将链子绕上石柱,“昨儿在演武场耍红缨枪的劲头,朱雀卫都看直了眼!”她突然俯身抠下一块松动的墙砖,“这暗格里藏的耗子屎,可比御膳房的陈米新鲜!”
青杏的银簪挑开砖缝,掉出串带牙印的桃木珠:“主子,是冷宫刘美人上吊那日扯断的念珠!”
“哟,这腌臜货连死人的遗物都偷?”姜黎满脸鄙夷地看着眼前的人,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厌恶。只见她手臂一挥,那颗珠子如同流星一般飞射而出,直直地砸向萧景珩的膝盖。
珠子与膝盖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,仿佛在嘲笑萧景珩的不堪。姜黎冷笑一声,继续说道:“王爷书房那匣子南海沉香,莫不是也掺了坟头土?”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,直直地刺向萧景珩的心脏。
然而,就在这时,密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。这声音在这阴森的密道中显得格外突兀,让人毛骨悚然。随着丝竹声的响起,十八个纸扎人偶挑着灯笼缓缓飘来。
这些纸扎人偶制作得十分精致,每一个都栩栩如生。尤其是领头的那个,竟然画着姜黎的眉眼,那眉眼之间的神韵与姜黎如出一辙。只是,这纸人脸上的腮红涂得太过浓重,活像猴屁股一般,让人看了有些滑稽。
更让人惊讶的是,这纸人朱唇开合间,竟然喷出一股毒烟。毒烟迅速弥漫开来,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。只听那纸人说道:“恭迎阁主归位……”
“归你祖宗的灵位!”姜黎怒不可遏,她猛地一拽,将萧景珩的蟒袍广袖扯了过来,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,以防止毒烟的侵袭。然后,她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,狠狠地踹向那纸人。
纸人被姜黎这一脚踹得倒飞出去,灯笼也随之散落一地。火舌迅速舔上了纸糊的嫁衣,瞬间将其点燃。熊熊烈火中,那纸糊的嫁衣被烧得面目全非,隐约可以看出一个歪扭的“弑”字。
萧景珩的链子绞住纸人脖颈,露出里头嗡嗡作响的机关蜂:“爱妃这替身,倒比画像司的画师手巧。”
“巧不过王爷装瞎的本事!”她掰开机关蜂的尾针,挑出半截带血的指甲盖,“上月暴毙的浣衣婢,指甲缝里就卡着这玩意儿!”
青杏突然闷哼跪地,腕上缠了根银丝。姜黎的毒指甲划断丝线,惊见丝线尽头拴着个鎏金铃铛——正是她及笄礼上失踪的脚铃!
“老腌菜偷东西还专捡姑奶奶的破烂!”她赤脚碾碎铃铛,碎金片里滚出颗药丸,“哟,这不是太后赏你的十全大补丸?”
萧景珩拾起药丸嗅了嗅:“王妃若是心疼,本王现在就能吐出来。”
“吐你祖宗的夜壶!”姜黎怒不可遏,劈手夺过那药丸,如同扔垃圾一般,将其塞进他的衣领里,“这腌臜玩意儿,留着给你垫棺材板吧!”
话音未落,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那原本坚硬无比的石壁,竟然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硬生生掰开一般,忽地裂开了一道缝隙。一股刺骨的寒雾,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,咆哮着从那缝隙中喷涌而出。
在寒雾的裹挟之下,一口巨大的冰棺缓缓滑出。那冰棺通体透明,宛如水晶一般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棺盖尚未打开,透过冰层,隐约可以看见棺中躺着一名女子。
那女子的面容,竟然与姜黎一般无二!
姜黎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冰棺,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而更让她震惊的是,那女子的心口处,竟然有一只火凤的纹路,在冰层的掩盖下,若隐若现,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。
一旁的青杏见状,脸色也变得惨白。她颤抖着伸出手,将自己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,然后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冰棺之中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冰棺的一角被银簪刺破,一缕乌黑的长发,如同瀑布一般从冰棺中倾泻而出。
青杏的手紧紧握住那缕长发,声音带着一丝哭腔:“主子,这头发上缠着的银丝……是您去年剪下来给王爷做剑穗的啊!”
姜黎突然揪住萧景珩的玉带钩:“好啊!姑奶奶当你是瘸子,原来是个捡破烂的!”
冰棺中的“姜黎”猛然睁眼,机械手穿透冰层抓来。萧景珩揽过她的腰旋身,轮椅撞碎壁灯,灯油泼了冰棺满身:“王妃这替身,倒比本尊更凶悍。”
烈焰腾起的刹那,密道顶端坠下张铁网。姜黎拽着萧景珩滚进侧室,染毒的指甲抠住他锁骨:“瘫子,你书房暗格里那堆‘姜’字密函,该不会就是写给这腌臜货的?”
“王妃撕碎的情书,本王总得找人誊抄备份。”他忽然咬破她指尖,血珠弹向燃烧的冰棺。火舌霎时暴涨,将假人吞成灰烬。
灰堆里忽然滚出半块玉佩,刻着“姜氏阿黎”四字。萧景珩的指尖抚过裂痕:“王妃八岁那年砸碎的玉佩,倒是比御匠坊的赝品结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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