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字比刚才的‘囚’还丑!”姜黎赤脚碾碎滚到脚边的毒蒺藜,“天机阁雇的杀手都不识字?”
晒场角落的腌菜缸突然炸裂,绿汤里浮出个贴满符咒的傀儡。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擦手,染蓝的指甲戳向傀儡心口:“老腌菜是不是穷得买不起纸人?这针脚比冷宫嬷嬷纳的鞋底还糙!”
傀儡的机械眼突然转动,喉间挤出沙哑人声:“午时三刻……剜心……”
“剜你祖宗的咸菜缸!”她劈手撕开傀儡胸膛,拽出把缠着头发的铜钥匙,“哟,这不是太后佛堂丢的宝匣钥匙?你们偷东西还专捡老太太下手?”
萧景珩的链子绞碎傀儡头颅:“王妃若想查,库房还有三坛泡着人手的陈醋。”
姜黎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,突然飞到了他的身边,然后贴近他的耳畔,轻声说道:“瘫子,你这个家伙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腌臜玩意儿啊?”
她的声音虽然很轻,但是却充满了嘲讽和质疑。接着,她那被毒药染成黑色的指尖,如同一条毒蛇一般,缓缓地划过他腰间的玉带。
“还有啊,昨天我在你房间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包砒霜糖,你这是打算用它来毒死自己呢,还是想毒死那些讨厌的耗子啊?”姜黎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,似乎对自己的发现颇为得意。
晒场外忽然传来货郎吆喝。九串糖葫芦插在草靶子上,山楂红得渗血。姜黎眯起眼,绣鞋尖勾起块碎瓦片:“这糖霜味儿……是西域孔雀胆?”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傀儡残肢:“王妃若馋了,本王让人做成糖画。”
“画你祖宗的灵位!”她甩出瓦片击穿草靶,毒山楂滚了满地,“回去告诉老腌菜——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那货郎头上的斗笠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炸开,无数根淬毒的银针如同一阵密集的暴雨一般倾泻而下,直朝姜黎和萧景珩二人射来!
这一变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,姜黎甚至来不及多想,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抓,竟然恰好抓住了萧景珩的广袖。说时迟那时快,她迅速将那宽大的袖子拉过来蒙住了自己和萧景珩的头部,同时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住了萧景珩的胳膊,以防他被毒针射中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那看似普通的广袖竟然有着神奇的功效。当毒针射中袖子时,上面的金线刺绣仿佛活了过来一般,竟然自动吸附住了那些毒针,并将它们牢牢地固定在了袖子上。不仅如此,这些金线刺绣还像是拥有某种力量一样,将那些毒针猛地反弹回去,直直地朝那货郎射去!
只听得“噗噗噗”一阵声响,那货郎猝不及防之下,被自己射出的毒针射中,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,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。
随着货郎的倒地,他的袖子里突然掉落出了半块玉珏。这半块玉珏通体洁白,晶莹剔透,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,而背面则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“珩”字。
姜黎赤脚踩碎玉珏,碎渣溅进萧景珩的茶盏:“王爷八岁就会刻定情信物了?这手艺不如去天桥要饭!”
萧景珩慢悠悠抿了口茶:“王妃七岁砸碎先帝御砚时,倒是比现在乖巧些。”
西厢房突然传来婴儿啼哭。姜黎瞳孔血色骤浓,染毒的指甲抠进窗框:“连奶娃娃都扮刺客?老腌菜真是饿疯了!”
破门而入的刹那,摇篮里猛地弹起个侏儒,短刀直劈她面门。姜黎偏头咬住刀刃,“咔嚓””一声嚼碎刀尖:“姑奶奶的牙口,可比你这破铁硬实!”
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侏儒脖颈:“留活口。”
“留给你当儿子养?”她一脚踹翻摇篮,染血的绣鞋碾着侏儒手指,“说!冷宫井底的尸首是不是你们埋的?”
侏儒突然咧嘴一笑,嘴角裂到耳根。姜黎脸色骤变,拽着萧景珩撞破屋顶:“要爆——”
血肉混着毒液在身后炸开,染红半边白墙。姜黎呸掉嘴里的瓦砾,染蓝的指甲戳着萧景珩心口:“瘫子,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糖炒栗子?”
萧景珩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,栗仁还冒着热气:“够王妃吃到找出天机阁老巢。”
斜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血泊里,糖霜混着血腥气在风中散开。
姜黎赤脚踩在市集的青石板上,染蓝的裙裾扫过鱼摊溅起的腥水。萧景珩的轮椅慢悠悠跟在后面,鎏金链子缠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,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亮的糖衣。
“瘸子,你这糖葫芦是买来当暗器的?”她回头瞪他一眼,指尖戳向糖葫芦尖,“里头塞火药了还是砒霜?”
萧景珩摘下一颗递过去:“王妃验验?”
“验你祖宗的裹脚布!”她一巴掌拍开,糖葫芦滚进卖馄饨的汤锅,“咕嘟”一声腾起黑烟。摊主吓得掀了桌子,汤底里浮出半截扭曲的银针。
姜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染着毒的指甲轻轻挑起一根银针,仿佛那银针是一件致命的武器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