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腌菜雇的杀手难道是饿死鬼投胎不成?居然会选择在馄饨摊上下毒!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。
然而,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,突然间,三道寒光如闪电般从斜刺里飞射而来。那是三把剔骨刀,刀柄上系着红绳铃铛,随着刀身的急速飞行,铃铛发出一阵清脆而刺耳的声响。
姜黎见状,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萧景珩的轮椅,将其当作盾牌一般挡在身前。只听得“叮当”几声脆响,那三把剔骨刀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,直直地钉入了轮椅的椅背之中,而刀柄上的铃铛则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摇晃得更加厉害,发出的声音也愈发刺耳,仿佛是在嘲笑这突如其来的袭击。
“东南角猪肉铺,西北角药材摊。”萧景珩指尖轻叩扶手,“王妃挑哪个?”
“姑奶奶全要!”她一脚踹翻箩筐,青枣如暴雨砸向肉铺。屠夫挥刀劈开果雨,却见姜黎已攀上房梁,染蓝的指甲抠住悬吊的腊肠:“这猪肉注水注得能养鱼,你也敢卖?”腊肠“咔嚓”断裂,砸得屠夫满脸油腥。
药材摊的老头哆嗦着往后缩,姜黎的绣鞋尖挑起一包雄黄粉:“砒霜掺雄黄?您老这是治蛇还是杀人?”药粉扬手一撒,老头慌忙掀开暗格——数十条碧鳞毒蛇窜出,直扑萧景珩的轮椅。
“瘫子,你招蛇的本事比招蜂引蝶还强!”姜黎旋身甩出裙带,金线刺绣绞住蛇头。毒蛇嘶叫着缠上她手腕,她反而凑近蛇瞳冷笑:“小畜生,你主子没教过见到姑奶奶要磕头?”指尖一捏,蛇胆爆出青绿的汁液。
萧景珩的链子绞碎最后一条毒蛇,语气闲适:“王妃审完了?西街新开了家蜜饯铺子。”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!”她甩开死蛇,赤脚碾碎药摊上的陶罐,露出一叠染血的当票,“瞧瞧,天机阁连棺材铺的生意都抢!”当票上赫然押着冷宫失踪的翡翠屏风,赎期正是姜黎大婚那日。
突然,一串糖葫芦从人群缝隙中飞来。萧景珩广袖一卷,糖葫芦在空中炸开,毒针混着糖浆四溅。姜黎拽过布庄的绸缎一抖,金线牡丹纹竟将毒针尽数吸附。
“这料子倒比你的蟒袍实用!”她反手将绸缎甩向屋顶,埋伏的弓弩手被裹成粽子栽下来。
卖糖葫芦的小贩转身要逃,姜黎赤脚踩住他的扁担:“跑什么?姑奶奶还没尝味儿呢!”指尖戳破糖衣,露出里头蠕动的蛊虫,“老腌菜这是把姑奶奶当叫花子打发?”
就在那一瞬间,小贩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,突然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后槽牙。随着他的动作,一股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,直直地朝着萧景珩和姜黎飞溅而来。
这一幕发生得如此之快,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。然而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萧景珩的轮椅却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来。只见他迅速转动轮椅,以惊人的速度横冲直撞过去,仿佛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。
姜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她只觉得眼前一花,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紧接着,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,似乎是萧景珩发出的声音。
与此同时,那股毒血如箭一般擦着姜黎的耳畔飞过,直直地击中了旁边的半截幌子。只听得“嗤啦”一声,那幌子像是被强酸腐蚀了一般,瞬间变得破烂不堪,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。
“赔钱!”她揪住萧景珩的衣领,指着烧穿的幌子,“这上头绣的‘福’字比你写的还丑,少说值十两!”
萧景珩笑着摸出银票塞进她掌心,指尖划过她沾了糖渣的唇角:“再买二十串糖葫芦,够王妃扎个刺猬玩?”
市集尽头忽传来唢呐声,八名轿夫抬着猩红软轿逼近。姜黎眯眼望去,轿帘绣着火凤纹,与她心口刺青一模一样。
“哟,正主来了?”她掰断轿辕上的木雕,露出里头淬毒的弩箭,“老腌菜倒是讲究,棺材都雕成花轿!”
轿中忽然掷出个鎏金匣,匣中传出机械童声:“吉时到,请阁主归位——”
姜黎一脚踹翻轿子,拽出个贴满符咒的木偶,木偶手中攥着半块玉佩,与她幼时佩戴的残片严丝合缝。她瞳孔血色翻涌,毒指甲掐碎木偶头颅:“归你祖宗的坟头!”
萧景珩的链子缠住她手腕,将人拉回身侧:“王妃的嫁妆,倒是越攒越厚了。”
斜阳将两人的影子绞在市集的血泊里,糖葫芦的残渣混着毒针,在青石板上铺成一道猩红的路。
姜黎一脚踹开酒楼雕花门,染血的绣鞋在门槛上蹭了蹭:“掌柜的,上两坛鹤顶红——要掺了蜂蜜的!”
跑堂的哆嗦着往后躲,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瓜子壳,鎏金链子勾住酒坛晃了晃:“这女儿红埋了二十年,毒不死人可惜了。”
二楼戏台忽地响起铜锣,花脸武生甩着红缨枪登场,枪尖寒光直指姜黎眉心:“天机阁有令,取火凤纹者赏金万两——”
“万两?”姜黎嗤笑,毒指甲弹飞一粒花生米,“姑奶奶的脚铃都不止这个价!”花生击中枪头,红缨枪“咔嚓”断成两截,露出中空的毒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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