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阴漩涡撕裂时空的刹那,顾青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搅拌机,五脏六腑颠得比渔村王大嫂的麻花还乱。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,眼前景象让他差点咬掉舌头 —— 天空裂开足有百里长的缝隙,缝隙里漏出混沌浊气,下方不周山形如断簪,共工的祖巫真身正用头颅撞向山体,每撞一下,就有青铜锁链从天道裂缝中甩出,缠上他的脊背。
"我的个乖乖!这祖巫比传闻中还壮实!" 青崖摸着下巴惊叹,"要是拉去东海打渔,一尾巴能扫十网鱼!" 他话音刚落,共工突然转头,血红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,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—— 那眼神不是看蝼蚁的轻蔑,而是看同袍的惊诧。
"小辈... 你为何... 带着离火气息?" 共工的声音像地壳运动般沉闷,震得青崖耳朵嗡嗡响。还没等他回答,天空裂缝中突然飞出离火精魄,那精魄形如孩童,浑身燃烧着琉璃色火焰,背后拖着条火鸦尾羽,正朝着裂缝飞去。青崖瞳孔骤缩,因为他看见,精魄眉心的胎记竟与他后颈的火焰纹一模一样!
"红孩儿!" 他下意识呼喊,声音却被山崩地裂声吞没。离火精魄转头,冲他露出孺慕的微笑,那笑容让青崖想起渔村孩童看见糖画时的模样。下一刻,精魄张开双臂,本源火灵化作金桥,竟硬生生撑住了正在合拢的天道裂缝。
"傻孩子!快回来!" 共工怒吼着挥动不周山断柱,砸向追来的天道雷劫。青崖这才注意到,雷劫形如青铜巨手,每根手指都缠着封神榜残片,指尖滴落的雷光竟将大地灼成焦土。离火精魄却像没听见般,专注地修补着裂缝,火灵每溢出一分,他的身形就缩小一寸。
"这哪儿是修补天裂,分明是拿自己当补丁!" 青崖急得直跺脚,想帮忙却发现自己只是幻境中的虚影。他看见下方人族部落的老弱妇孺们跪在地上,举着最后的火把为精魄祈福,火把的光与精魄的离火交相辉映,竟在地面映出燎原火的图腾。
"原来... 火部的火种不是天道赐予的..." 青崖低语,喉咙发紧,"是红孩儿用命换来的..."
就在此时,天道雷劫终于追上,五道雷光劈向离火精魄。精魄闷哼一声,火灵被劈散大半,却仍用小小的身躯挡在裂缝前。共工怒吼着扑过去,用祖巫真身挡住剩余的雷劫,青铜锁链却趁机缠住他的四肢,将他往天道裂缝里拖。
"共工大人!" 青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竟伸手抓住了共工的脚趾。祖巫低头看他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露出释然的微笑:"小辈... 你能看见这段过往,便是离火选中的人..." 他突然发力,将青崖甩向离火精魄,"替我们... 烧断这天道的锁链!"
青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再睁眼时已抱住离火精魄。精魄的温度高得惊人,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,仿佛抱着失散多年的亲兄弟。精魄抬头看他,嘴角渗着金色血液:"你来了... 我等了好久..." 话音未落,天道裂缝突然合拢,将精魄的火灵切断大半。
"不!" 青崖怒吼着挥动燎原槊,却发现槊身只是虚影。离火精魄摇摇头,伸手触碰他的眉心,青崖只觉一股热流涌入丹田,竟在体内看见无数火苗 —— 那是人族部落的希望之火,是铁扇公主的劫灰之火,更是他后颈的燎原之火。
"原来... 我们从未分开..." 青崖低语,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能看见红孩儿的记忆 —— 他们本就是同一缕离火的不同化身,一个承载过去的牺牲,一个肩负未来的重生。
共工的祖巫真身终于支撑不住,被青铜锁链拖入天道裂缝。临走前,他转头望向青崖,残魂低语:"汝承离火,当破天囚... 记住,十二祖巫的精血... 在归墟海底..." 话音未落,幻境开始崩塌,离火精魄的身影逐渐透明,却在消失前将一枚火纹符塞进青崖掌心。
归墟之水的凉意突然袭来,青崖猛地睁眼,发现自己正漂浮在海面,燎原槊插在附近礁石上,槊尖还在滴着金色血液 —— 那是离火精魄的本源火灵。白芷蹲在他身旁,正在用巫族草药包扎他掌心的符印,见他醒来,眼中闪过惊喜:"你终于醒了!刚才你突然昏迷,掌心还烧出个 ' 灯' 字..."
青崖摇头起身,望向归墟之门。门内的青铜巨树不知何时变得枝叶繁茂,每片叶子上都映着巫妖战场的残影。他握紧掌心的火纹符,发现符上竟多了行小字:"破囚之法,在十二碑。"
"白芷,你听说过归墟海底的十二座青铜碑吗?" 青崖转头问道。白芷闻言,脸色突然变得凝重:"巫族古卷记载,那是十二祖巫陨落前刻下的量劫史,每座碑都封着一位祖巫的精血... 但从来没人见过..."
青崖咧嘴一笑,露出被火熏黄的犬齿:"那咱们今天就做第一拨游客。" 他抬手拔出燎原槊,槊尖火纹照亮海面,"告诉弟兄们,咱们去海底摸鱼 —— 摸祖巫留下的大鱼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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