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崖握着染血的震天锤,指甲缝里还卡着白芷留下的蛇鳞碎片,忽觉锤柄猛地发烫,“轩辕”古篆竟像活过来般在掌心游走,痒得他直想甩胳膊:“奶奶的!这锤子该不是认主前要先挠痒痒吧?”
哪吒踩着冒青烟的风火轮冲过来,火尖枪上的雷痕还在滋滋冒电:“顾大哥!雷部把三十六面雷门都搬来了,咱的战船快被劈成铜饼了!”话音未落,又一道水桶粗的神雷砸在盟台上,震得共工趾骨改的酒碗蹦起三尺高,碗里的自由酒泼在震天锤上,竟腾起先民战吼般的青烟。
青崖盯着锤身古篆,突然想起白芷临终前的血滴在锤纹上时,那些模糊的纹路竟拼成了“薪火相传”四字。
他一咬牙,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“轩辕”二字上,只觉一股热流顺着手臂炸开,锤身突然爆发出万道金光,映得整片东海如熔金般璀璨。
“老祖宗们,该醒了!”
青崖怒吼着将震天锤砸向海面,锤头与海水相击的刹那,海底竟浮现出上古战场的虚影 —— 燧人氏举着火把与雷兽搏斗,神农氏背着药篓在雷雨中穿行,更有万千先民手持石斧、骨刀,在闪电中踏出的战阵,竟与他体内的截教符文隐隐呼应。
“这是... 涿鹿之战的残魂!”
虬首仙的虚影从青铜树中飘出,金光槊上的雷痕瞬间愈合,“当年黄帝用震天锤凝聚人族信念,没想到被天道偷去当了雷阵核心!”
话音未落,锤身的先民战魂突然离体,化作九条火龙直冲九霄,龙身上的鳞片竟由无数先民的呐喊凝聚而成,每片鳞甲都刻着“不服”二字。
九霄之上,雷祖闻仲的残魂正催动雷车,忽见火龙冲破雷阵,金鞭差点从手中滑落:“不可能!人族薪火早该在封神时...”
话未说完,火龙已撞向雷车,龙尾扫过之处,三十六面雷门如纸糊的灯笼般纷纷炸裂,雷部天君们的兵器上的“替天行道”符文,被火龙吐息烧得只剩“行道”二字。
“闻太师,”青崖的声音顺着火龙传音而上,“当年黄帝铸锤,是让它护佑众生点火煮饭,不是让你们拿它当劈人的凶器!”震天锤突然脱手飞出,锤柄上的先民战魂与他体内的三教火种共鸣,竟在雷阵中心凝成座青铜祭坛,坛上浮现出燧人氏钻木取火的虚影。
雷祖闻仲望着祭坛,金鞭“当啷”落地:“原来... 人族之火从未熄灭...”他的残魂在雷光中渐渐透明,最后化作句叹息散入云海:“薪火既燃,天道难囚...”话音未落,整座雷阵如破漏的筛子,神雷倒灌回九霄,在天空划出无数焦黑的裂痕。
婴孩岛的盟台上,离朱带着火鸦遗族趁机清扫战场,火鸦们的喙专啄雷部天君们的青铜铠甲缝,疼得这些雷公爷爷们满地打滚。青崖趁机召回震天锤,却发现锤身多了道蛇形纹路 —— 正是白芷的蛇鳞碎片融入的印记,锤头“轩辕”二字下方,不知何时多了行小楷:“以血为引,唤我先民”。
“顾盟主!”巫族的老巫祝捧着半块蛇鳞日晷跑来,“光阴河的残流里... 有白芷大人的残魂印记!”青崖接过日晷,只见残片上倒映着白芷的笑脸,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光阴箭光芒。他突然明白,震天锤唤醒的不仅是先民战魂,更是巫族守护人族千万年的执念。
就在此时,海底的盘古心突然传来震动,青崖的后颈胎记与锤身纹路同时发烫,竟在海面映出幅虚幻地图 —— 碧游宫地牢的方位,正被震天锤的火光标记出来。
虬首仙见状浑身发抖:“那是当年通天教主被囚的地方,地牢里关着...”话未说完,远方海面突然浮出青玄子的丹炉船,炉口正喷出黑烟,烟里裹着截教仙魂的惨叫。
“不好!青玄老狗偷袭残部!”青崖握紧震天锤,锤身的先民战魂再次沸腾,“虬首仙,带仙魂们回岛!我去会会这丹炉里的老耗子!”说罢踏起火云冲向丹炉船,锤头的火龙虚影在海面拖出长长的光痕,像极了一条燃烧的归途。
丹炉船上,青玄子正疯狂催动饕餮丹炉,炉中虬首仙的残魂被噬魂丹啃噬得只剩半片金光槊虚影。
他见青崖杀来,竟将丹炉倒悬,炉底的“九转逆命丹”残渣如暴雨般砸下:“小娃娃!你以为有人族薪火就能翻天?当年截教万仙不也...”
话未说完,震天锤已劈开丹炉第一层,火龙虚影一口吞掉残渣,青崖趁机抓住虬首仙的残魂:“老仙长,得罪了!”将残魂融入震天锤,锤身突然爆发出更盛的光芒,连丹炉船的饕餮纹都被照得蜷缩成一团。
“不可能...”青玄子看着丹炉出现裂痕,突然想起老君曾说的“震天锤承继的不是力量,是众生不服输的念头”。他刚要遁走,天际突然劈下道剑意,竟将丹炉船劈成两半 —— 那剑意带着碧游宫的威严,剑痕中传出通天教主的低语:“青崖,碧游宫地牢... 万仙在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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