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遇了几个场子,在耐心耗尽前,终于到了眼前这间梅花变的屋子,好惹人心痒。
“呦—南宫公子,好久没见了,是发财了吧,进来玩啊?”
他把着一只空酒杯,衣襟略敞,袖子被随意卷到臂弯。往上瞧,发辫许是淋了雾水未干,在脑后吃力地铺着,脸上的粉盖得是一层又一层。
“呦少爷,您可慢点,汇京哪儿都好,就是生意太多,容易找错。”
分明平稳的路,这爷们却走得既小心又晃悠,被空气搀扶着,三步一走两步一抖,活脱脱一副醉态。
本来寻香寻得惬意十足,却一连到了几处都不得慰藉,就要失意而归。便随意扫过眼前面带谄笑的圆润女子。他扬了扬眼,冲她示意地招招手。
肥硕女人立马扑到跟前。顺手掳走了他手中的青玉酒杯,举着手帕不停地拍在他身上,秋玉怀笑吟吟地嗔怪道:“南宫公子可是好久不来我这儿了。”
露出的中衣上被盖了好些香气四溢的粉,他不明就里地问:“你这有什么能吸引的吗?”
秋玉怀并不回他,只理着心中的好奇,道:“瑞口巷那家花姐可说呢,南宫公子再不来光顾,那这门头可都要落灰了,吾等就要关门歇业了呢。”
南宫耀低眉轻笑,忍不住安慰她:“花姐姐是骗你的,前儿去瞧的时候,她还满脸的笑意拉人进屋去呢,我跟她打招呼都没稀得理。这门肯定是关不了的,秋姐姐好抱负,将来的生意定能到处生花。”
这个年过中年的女人顿时喜上眉梢,娇怪着拿绣帕拍在他胳膊上,小心地翻了个白眼道:“我便知道,别家姐姐定是有好酒留住你了,否则你呀怎能歇半个月不见人影消息了。”
南宫耀举着空酒杯,向她赔不是,“好姐姐错怪我了,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姐姐的酒藏是最美最足的?”他上前揪着她拂袖的衣角,又拍胸脯压脸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知道了,定是有人惹姐姐不高兴了,姐姐只管对我说,我必定为姐姐伸张。”
秋玉怀抽了袖子,指着他的鼻子道了句“你呀!”摇了摇头,无奈地说:“油嘴的小少爷我是见得多了,却没有一个像南宫公子这样,能哄得我真高兴的。”
南宫耀讪讪低头笑了,谁让他长得比别人好看呢。家里的哥哥说了,好看的人就算胡说八道也有人愿意听。
秋玉怀眼皮一抬,随手拉过才挤在她身边的一人,一把推了上去。反正不管是谁,楼里的人全都体态盈盈,眼神醉人,有挠人的好本事。
“哎呀,”果不其然,被推上去的丫头是个水灵的,水润的嘟唇盖着薄薄一层口脂,娆娆柳枝腰,举手投足间,淡淡清香弥漫。
收在袖里的手慢慢游走到腰带中间,又攀上来放在他银线织的锦衣胸前,假模假式地捶了两下,一股恰到好处的迷香,瞬间迷得南宫耀晕头转向。
晃悠了两下步子,抬手紧儿巴地将此腰握入怀,又捉住她作乱的手,放在鼻尖细细揣嗅,好生醉美的幽香。有种来自暗巷尽头的韵味,想深入去探究一二。
“南宫公子可要进来坐坐啊?”秋玉怀拍着手帕试探着。
怀中的小丫头细细抚着他的衣襟,有意无意地搔过他霜色的脖子,南宫耀被这奇香吸引得不着四六,嘴里还喷洒着有些晕醺的酒气,糊里糊涂地道:“走,走,去里面坐坐……”
宛梅香立刻喜出望外,很快就两手傍上有些迷迷登登的人,忙不迭地在他身上东摸西摸。直至触碰到那一袋子鼓鼓的钱袋,她与怀姐交换了个眼神,眼里瞬间划过得逞的谄意。
银子来了。
“爷你可算来了,香儿想你想得好苦。”她从腰间抽出帕子有模有样地抽泣,两瓣娟秀的眉毛微微起伏,好惹人怜。
“哦?”他发了声长长闷闷的惊叹音,低头靠近贴额狠狠一嗅,面带满意地笑了笑,随即用力将她往身上一带,嘴里不正经地问:“让我尝尝有多苦?”
“你坏死了!”梅香娇嗔一句,手上闲不住地轻捶了他两下,顺道去摸了一把银子钞票。
另有一位靠在门边的女人将一切尽收眼底,便扭着蛮腰凑近,有模有样地学着,舌头一连打了几个弯,一张口便是俗不可耐的嗲语:“爷,素素也想您,素素也要陪嘛~”
她的话不假,确实是想他想得紧。
自称素素的女人,此时的心里眼里完全是眼前这个男人。
那日她终于摸到了这位号称最难摸到的人的腰,得到的东西可比她守着门框换来的那点钱多多了。
这条街上谁不知道,不知哪家的南宫公子是个浪荡不羁的主儿,隔三差五地会在这闹市街里撒下大把的银子?
她们做这一行的生意虽然不差顾客,但能多拿钱的活儿谁不想抢着干?
不过也存在一些不差钱的,像有一种一味寻欢作乐得没边的闲人,居然看中这小子的绝伦皮囊,不顾世俗的世家公子、浪荡儿混世少爷们竟然也都一个个聚到这汇京城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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