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沉,兰馨阁内熏香萦绕,案上的鲛绡灯将轻纱帐幕染成暖黄。
段誉斜倚在软榻上,手中把玩着一柄刻有修罗纹样的短刀,正是木婉清当日杀敌所用。德妃身着月白寝衣,正为他斟上一盏安神茶,见他眉头微蹙,轻声问道:“陛下今日大宴群臣,本该尽兴,怎还这般忧心忡忡?”
段誉将短刀收入鞘中,轻叹一声:“虽说边境危机已解,但朝堂暗流涌动,高氏一族虎视眈眈。朕虽已设下武举,可军中战力仍需提升。”
他抬眼望向德妃,目光中透着思索,“你可知木姑娘的修罗刀法?那日在万劫谷,她仅凭一人一刀,便震慑住诸多强敌,若能将这刀法传授给军中将士,必能大增战力。”
德妃闻言,指尖轻叩茶盏,发出清脆声响:“陛下所言极是。木姑娘的武艺,就连无量剑派的高手都赞不绝口。只是……”
她微微沉吟,“传授刀法并非小事,既要寻得合适之人配合,又需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。”
“朕正为此事烦恼。”
段誉坐直身子,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“朱大人老成持重,在军中威望颇高,若由他与木姑娘联手开办京城教头培训,由教头逐级传授,定能事半功倍。可木姑娘如今尚无宫中名份,贸然委以重任,恐遭群臣非议。”
德妃轻轻一笑,将茶盏递到段誉手中:“陛下何不借此机会,给木姑娘一个名份?既彰显陛下对人才的重视,又能顺理成章地让她担起传授武艺的重任。木姑娘性情刚烈,若能得此殊荣,必定会更加尽心竭力。”
段誉摩挲着茶盏,陷入沉思。木婉清的倔强与柔情在脑海中交替浮现,想起她手持修罗刀时的飒爽英姿,心中已有定计:“你说得对。明日早朝,朕便下旨赐她‘修罗堂’,专司教习军中武艺之事。朱大人那边,朕会亲自与他商议,让他全力配合。”
德妃颔首,眼中满是赞许:“如此甚好。木姑娘得此重用,定能一展所长。待她将修罗刀法传遍三军,我大理军威必定大振,届时高氏即便有不臣之心,也要掂量掂量。”
窗外,夜风吹过竹林,发出沙沙轻响。段誉与德妃相视而笑,兰馨阁内,烛火摇曳,映照出二人眼中的坚定与期许,大理的未来,似乎也在这谋划中渐渐清晰起来。
秋阳似火,照得大理校场的青石砖泛着刺目白光。三百名铁甲军列成方阵,长枪如林,在风中纹丝不动。
段誉身着玄色软甲,腰间龙纹玉佩随着动作轻晃,身旁站着五位神色倨傲的兵部将军,皆是身经百战的宿将。
"陛下,女子舞刀弄枪,终究难登大雅之堂。"镇南将军王雄抱臂冷笑,目光扫过校场中央的身影,"这修罗刀法听着唬人,怕不是花拳绣腿。"
话音未落,一阵劲风卷起黄沙。
木婉清踏着碎步疾行而来,玄色劲装裹着曼妙身姿,外罩一件镶银边的锁子甲,肩甲处狰狞的兽首吞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她腰间缠着九环大刀,每走一步,铜环便发出清越声响,震得人心神一凛。束发的玄色缎带被风吹起,露出她英气逼人的眉眼,眉梢微挑,眼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倔强。
"木姑娘,请!"段誉抬手示意。
木婉清微微颔首,陡然旋身拔刀。九环刀出鞘刹那,寒光如匹练横空,刀身在空中划出半轮银月,铜环急响如骤雨。她足尖点地,身形忽高忽低,刀锋时而如毒蛇吐信,时而似惊鸿掠水,一招"修罗怒目"刀锋直劈而下,带起的劲风竟将三丈外的旗杆刮得微微摇晃。
"雕虫小技!"王雄身旁的副将军张猛嗤笑一声,"这等招式,中看不中用!"
段誉目光一沉:"张将军既如此说,不如与木姑娘切磋一二?"
张猛大步跨出,腰间长刀出鞘。他使的是大开大合的开山刀,甫一交手,便如猛虎下山般连劈三刀。
木婉清却不硬接,身形如鬼魅般绕到他身侧,修罗刀贴着他肋下划过,九环轻响间已削断他束腰的绦带。
"小心了!"张猛暴喝一声,刀锋突然变招,以"力劈华山"之势当头砍下。木婉清足尖点地,倒翻着跃至他身后,刀锋在他背后衣甲上轻轻一擦,九枚铜环同时撞击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张猛只觉脑后生风,本能地挥刀后挡,却见木婉清早已旋身跃起,刀锋如闪电般点向他手腕。
"当啷!"张猛长刀落地,手腕上已渗出一道血痕。
"还有哪位将军要指教?"木婉清收刀入鞘,九环发出清越的余响。她面色如常,气息平稳,唯有鬓角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,更添几分飒爽。
"我来!"王雄亲自下场,他的雁翎刀比寻常刀长了三寸,刀锋闪烁着幽蓝的淬毒光芒。甫一交手,刀势便如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,招招直取要害。
木婉清却不慌不忙,修罗刀法突然变得诡异莫测。她脚步踏着奇诡的方位,刀锋看似随意挥洒,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格开王雄的攻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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