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接他的,是一双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。那眼神平静无波,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透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。
“找死!”光头被这眼神激怒,另一只完好的手攥紧拳头,钵盂大的拳头带着全身的蛮力,狠狠捣向沈观澜的面门!拳风甚至吹动了沈观澜额前的几缕发丝。
沈观澜不退反进,身形微微一侧,光头势大力沉的一拳擦着他的鼻尖落空。就在光头因惯性而重心略微前倾的刹那,沈观澜的右手动了。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,快得只能看到一道虚影!指尖凝聚着灵犀手特有的穿透力,精准无比地点在光头左胸下侧、肋骨缝隙间一个极其隐蔽的点位上!
“呃!”光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、怪异的闷哼,如同被瞬间掐住了脖子的鸭子。他前冲的庞大身躯骤然僵直,脸上凶悍的表情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茫然。随即,他像一截被伐倒的朽木,直挺挺地向前扑倒,“噗通”一声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,溅起一片水花。身体微微抽搐着,除了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,竟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点穴截脉!吴老传授的养生功中,那些玄奥的经络穴位知识,在黄金瞳的洞察和灵犀手的精准操控下,化为了最凌厉的武器!
这兔起鹘落、电光火石的变故,让其余八个冲进来的混混全都懵了!他们甚至没看清光头是怎么倒下的!刚才还喧嚣叫嚣的店铺,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只有哗哗的雨声和光头粗重却无法动弹的喘息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妈的!点子扎手!并肩子上!”短暂的死寂后,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最先反应过来,嘶吼着给自己壮胆,抄起手中的棒球棍,率先扑了上来。其他人也如梦初醒,纷纷举起手中的砍刀、铁链、短棍,怪叫着从四面八方围向沈观澜,狭窄的店铺内顿时杀气弥漫。
沈观澜的身影在混乱的人影和挥舞的凶器间,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片柳叶。黄金瞳全力运转,视觉将周围的一切拖入慢动作解析的领域。每一个挥来的武器轨迹、每一个敌人重心移动的微小预兆、甚至他们因恐惧或愤怒而加速的心跳声、肺部急促的呼吸气流,都化为清晰的数据流涌入他的脑海。
谛听耳捕捉着雨声、脚步声、武器破空声、心跳声……在嘈杂中精确分辨着每一个威胁的来源和强度。百草鼻过滤着汗臭、血腥(有人自己紧张咬破了嘴唇)、劣质皮革和金属的味道,瞬间锁定那个手持砍刀、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家伙身上浓烈的烟草味。
他脚步移动,玄妙地踏着一种契合地面震动的节奏,身形在方寸之间辗转腾挪。每一次移动都妙到毫巅地避开致命的攻击,动作幅度小得惊人,却总能险之又险地从刀光棍影的缝隙中滑过。手中的铜钱成了最致命的暗器,灌注了灵犀手的穿透力,在指尖弹出!
“嗤!”一声轻响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。
“啊!”那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混混惨叫一声,捂着手腕踉跄后退,手中的砍刀“当啷”落地。一枚边缘锋利的铜钱深深嵌入他的腕骨缝隙,鲜血瞬间涌出。
沈观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侧身让过一根横扫的铁链,左手手肘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地撞在另一个混混肋下的章门穴。那混混顿时双眼暴突,像只被煮熟的大虾般弓起身子,软软瘫倒,口鼻中溢出白沫。
右腿闪电般弹出,脚尖如同长了眼睛,点中一个挥舞短棍冲来的混混膝盖外侧的阳陵泉穴。混混感觉整条腿瞬间失去了知觉,惨叫着扑倒在地。
灵犀手如同穿花蝴蝶,每一次点出,都精准地落在那些常人难以触及、却能瞬间瓦解身体机能的穴位上——肩井、环跳、曲池、合谷……每一次指尖落下,都伴随着一声闷哼或惨叫,一个彪形大汉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颓然倒地。
黄金瞳的视觉穿透雨夜的昏暗,将店内每一个角落、每一个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。触觉感知着脚下青石板传来的每一次震动,预判着攻击的落点。听觉在混乱的打斗声和雨声中,精准锁定着每一个细微的异响——有人悄悄摸向柜台想拿里面的现金,他头也不回,一枚铜钱带着厉啸,直接钉穿了那只伸向抽屉的手掌!
战斗并未持续太久。在绝对的速度、洞察力和对身体穴位、筋络的精准打击面前,人数和蛮力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不到五分钟,除了那个手腕被铜钱钉穿、此刻正捂着伤口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家伙,其余八人,包括最先倒下的刀疤光头,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默然斋冰冷潮湿的地面上。他们或僵直,或抽搐,或痛苦呻吟,眼神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,看着那个站在狼藉之中、气息甚至没有太大起伏的年轻店主,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的修罗。
雨水顺着被砸坏的门洞灌进来,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被打碎的瓷片、木屑散发出的气息,弥漫在空气中。
沈观澜走到那个手腕被钉穿的混混面前。那人蜷缩着,雨水和血水糊了满脸,眼神惊恐万分,牙齿都在打颤:“饶……饶命……大哥……饶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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