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抬头看爷爷那沉默凝视的目光,也不敢看奶奶悄悄用粗糙手背抹去眼角泪痕的动作。
窗外,那覆盖着积雪的田野尽头,天空终于不再是浓墨般的漆黑,开始渗出一种沉重而冰冷的灰白色,如同冻结的铅块。
这灰白缓慢地、不可阻挡地弥漫开来,一点点蚕食着残存的夜色。
寒冷而清晰的黎明,正迈着它不可阻挡的脚步,步步逼近。
“走吧……路上,当心些。”
那辆“永久”的车铃,在沈浪推车走出院门的那一刻,被清晨凛冽的寒风无意中拨动了。
“叮铃——”
一声清脆又孤寂的颤音,骤然划破了小村庄黎明前冻结的寂静。
这声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,瞬间漾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。
沈浪推着那辆被爷爷反复摩挲、寄托了无限重量的自行车离开了。
他终究没有回头。
肩上那个装着干粮的背包,此刻沉甸甸地坠着,里面塞满了奶奶无声的泪水与嘱托,压得他年轻的脊梁微微发沉。
车把上挂着的军绿水壶,在清晨刺骨的寒气里,固执地散逸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白汽,像一缕抓不住的温度,徒劳地对抗着天地间的冰冷。
那铃声的余韵消散在灰白冰冷的空气里,很快被空旷的田野吞没,再无痕迹。
回来的路上沈浪发誓一定要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。
等过完年二叔去城里工作分了房,一定要将爷爷奶奶都接到城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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