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队如临大敌地捧着那个小小的对讲机,仿佛捧着玉帝的圣旨。他深吸一口气,拇指用力按住通话键,对着麦克风,气沉丹田,声如洪钟:
“喂!喂!喂?!西门岗亭呼叫巡逻点!西门岗亭呼叫巡逻点!收到请回话!收到请回话!完毕!”
巨大的声音不仅从对讲机里炸响,更在狭小的后院形成了回音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。连远处扫地的王母娘娘都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唐棣手里另一个对讲机传出刺耳的噪音,他面无表情地按下通话键,声音平淡:“收到。巡逻点正常。完毕。” 然后他看向雷队:“声音小点。你是通讯,不是打雷。还有,不用喊‘完毕’,说完松开就行。再来一次。”
雷队脸更红了,努力压低声音,憋着气:“西门…西门岗亭…呼叫…巡逻点…情况…正常…呃…” 他卡壳了,忘了该说什么,求助地看向唐棣。
“正常就正常,不用说太多。”唐棣提示。
“哦哦!正常!完毕!”雷队如释重负,赶紧松开按键,结果又习惯性地加了个“完毕”。
“最后,”唐棣放下对讲机,眼神扫过六个汗流浃背的汉子,带上了点认真,“擒拿与控制。遇到突发情况,比如有小偷,或者醉汉闹事,不能动用神力法宝,只能用制服技巧。看好了。”
他慢悠悠地走到场地中央,对着雷队招招手:“你,扮演闹事者,冲过来。”
雷队愣了一下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天兵统领的凶悍,他低吼一声,真如同被激怒的野牛,迈开大步,带着一股劲风就朝唐棣扑了过去!蒲扇般的大手直抓唐棣肩膀!这一扑,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狠劲,若是普通人,怕是要被直接撞飞!
然而,唐棣的身体只是微微一侧,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清,雷队那势大力沉的一扑便擦着他的衣角落空!与此同时,唐棣的右手如同鬼魅般探出,快如闪电,精准地扣住了雷队抓空后露出的手腕关节,拇指用力一压某个穴位,同时脚下极其隐蔽地一绊!
“哎哟!” 雷队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,半边身子瞬间脱力,下盘被绊,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,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,“噗通”一声,结结实实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!尘土飞扬!
“看清楚没?”唐棣松开手,仿佛只是掸了掸灰,“利用关节,破坏重心,省力高效。现在,两人一组,练习。”
五个天兵汉子看着地上灰头土脸、龇牙咧嘴的雷队,又看看风轻云淡的唐棣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…一丝跃跃欲试?他们立刻分成两组,开始练习。
场面再次失控。
“老张!你抓我胳膊干嘛?锁他关节!”
“哎哟!轻点!别捏!凡人骨头脆!”
“绊他!绊他下盘!哎!你踢我脚干嘛?!”
“不行!这小子力气太大!看我…哎呀!” 一个汉子被同伴笨拙的擒拿动作弄得火起,眼看要被摔倒,情急之下,他丹田处下意识地一热,一股微弱的神力本能地就要涌向指尖,试图凝聚出一点风刃或者束缚法术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滋啦——!!!”
一道刺眼的蓝白色电弧如同毒蛇般,毫无征兆地从唐棣手中那根破旧电击棒顶端窜出!精准地打在那汉子即将凝聚神力的手腕上!
“嗷呜——!” 那汉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,浑身剧烈抽搐,头发根根竖起,冒起一缕青烟!那点刚刚凝聚的神力瞬间被打散,消失得无影无踪!
整个后院瞬间死寂!所有天兵都僵在原地,惊恐地看着唐棣手里那根滋滋作响、顶端还跳跃着危险电弧的破旧电击棒,又看看地上那个捂着焦黑手腕、眼泪鼻涕横流的同伴。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对“寂灭仙尊”本命神器的恐惧感,瞬间淹没了他们!
唐棣慢悠悠地收回电击棒,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。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:
“再提醒一次。人间。守则。禁止擅用法力法宝。”
“否则,”他晃了晃那根滋滋作响的破棒子,“后果自负。”
雷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顾不得拍身上的灰,赶紧对着唐棣点头哈腰:“是是是!唐教官教训的是!我们记住了!绝对不用!打死也不用!”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还在哆嗦的倒霉蛋。
训练在一种心有余悸的肃穆(或者说恐惧)气氛中继续进行。这次,再没人敢有丝毫异动,一个个笨拙又极其认真地练习着那些凡人的擒拿技巧,动作僵硬得像木偶,汗水混合着尘土,在崭新的保安制服上画出一道道狼狈的印痕。
夕阳的余晖给后院镀上一层暗金色。训练终于结束,六个彪形大汉累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气喘吁吁,保安制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,沾满尘土和汗渍。他们脱下帽子(露出里面为了固定头盔而剃的古怪发型),三三两两靠着墙根坐下,拿出自带的、硬邦邦的馒头,就着凉水啃着,眼神疲惫而迷茫。那身崭新的保安制服下,偶尔露出的盔甲残片在夕阳下反射着黯淡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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