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皇帝那边,他毫无头绪,只能静观其变。
陈平平却表现得很淡定:"别太紧张,别发呆了,推着我走吧,我帮你想想办法。
"
听到这话,枚橙安心情稍定,走到陈平平身后,轻轻推动轮椅,动作谨慎,唯恐打断她的思考。
陈平平忽然问:"你到底在担心什么?"
乍一听,这话似乎多余,但枚橙安明白其中深意。
他知道陈平平指的是什么。
"你说过,我们的关系不该这么密切。
我去陈园和与影子决斗的事,我都刻意隐瞒了行程,就怕陛下怀疑。
"
陈平平不动声色地透露了一个信息:"陛下早就知道你去陈园的事了。
"
此言一出,令枚橙安颇感震撼。
他原以为自己行事极为隐秘。
“陛下怎会知晓这些?”
“其实很简单,陛下早就在陈园泗周安排了眼线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难道你就没察觉?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
“既然知晓,又为何甘之如饴?”
陈平平笑意盈然。
“有何不可忍?这本是常理,我不受监控,反让陛下担忧。”
枚橙安点头认同,随后略显忧虑。
“若是如此,我与影子约斗之事岂非已被陛下尽知?我的真实修为岂不暴露无遗?”
“未必如此。
仅凭你们的修为,旁人难以轻易探查,但或许会有猜测。
毕竟战斗留下的痕迹还在。
只是我一直不解,你为何故意隐藏实力,连与影子切磋时也要遮掩?他的实力陛下心中有数,这分明是在为你遮掩,你们究竟在畏惧什么?”
枚橙安听后一愣,方才发现自己从未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。
他隐藏实力源于一种本能,担忧展现实力后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。
那么影子又是为何呢?
“这事我和影子未曾商议,更非我授意,经你点拨,我才明白了他为何要为我掩盖实力。”
陈平平听罢稍有惊讶,此话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他本以为这是两人早有定计的安排,不过影子的事待会再说也无妨,当务之急是枚橙安的事。
“暂且不说他,先谈谈你的打算如何?”
嗯,对对,差点忘了正事。
这黑袍人没事凑什么热闹,差点耽搁了我的大事,真叫人生厌。
然而谈及他的想法……
他自始至终都惧怕被庆皇留意,生怕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。
即便如今已入庆皇法眼,但一个才学出众的文人还不至于让庆皇心生恶意,最多不过是重点培养。
可若是再添上九品武者的身份,这般天赋异禀的存在,岂不是绝妙的棋子?
或许他多虑了,毕竟庆皇目前对他尚算赏识。
但这事绝不能跟陈平平直言。
“我……也说不清,也许是因为我习武进步太快,说出来显得太夸张了。
你也了解我的性子,不喜欢太过张扬。”
陈平平察觉到他在隐瞒某些事情,虽给出理由,却用“不清楚”“可能”这样的模糊措辞。
不过性格这一点倒是属实。
以枚橙安的才华,若爱炫耀,也不会伍年仅作泗首诗,其中两首更是陛下“逼”成的。
至于枚橙安所藏何事,陈平平无意深究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他亦如此。
"陛下若不问则罢,若问起,务求实话实说。
与其遮遮掩掩惹陛下起疑,不如坦诚相告。
若你不愿广为人知,大可请陛下代为保密,凭他对你的信任,未必会拒绝相助。
我这边也会尽力清理一些痕迹。
"
枚橙安略作沉吟,陈平平的话虽未触及他的核心顾虑,但道理却相通。
事情既已至此,庆皇或许已有猜度,再隐瞒反倒易生疑窦。
听人劝得平安,便依他所言行事,也算消弭隐患。
"我懂了。
那么我们之间的往来呢?"
陈平平对枚橙安的性情颇为欣赏,认为他直爽坦率,有疑问即问,又能虚心纳谏,既不固执己见,也无犹豫不决。
陈平平的声音更显轻松:"此事你大可放心。
早在庆历元年,我就已获陛下首肯,得以与你接触。
至于邀你加入监察院之事,陛下同样知情。
既然如此,若陛下向你探询相关事宜,想必你能妥善处理,于你而言当非难事。
"
枚橙安点头应允,这是他首次从陈平平处得知此等内情。
若确如其言,自是无碍,但他仍需进一步核实。
"这些具体是何时的事?"
"是在庆历元年,你即将因考核晋升之前。
"
枚橙安颇感惊异:"竟这么早?为何直至去年我去陈园后,你才提及此事?"
"当年提及此事初衷,仅为引起陛下对你的留意。
我本无意真邀你加入,因深知你不会应允,陛下亦不会准许。
只是后来你与影卫的争端牵连至我,终归瞒不过陛下,我不事先布局,一旦事败,你如何解释清楚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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