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平开门见山:“你是否将笵贤和凌拱的路线图给了伍竹?”
枚橙安恍然大悟:“给了,审讯结束后立即交予,但他只是随意瞥了几眼便弃之不顾。”
陈平平微怔,偏头:“真的扔了?就在你面前?”
枚橙安肯定道:“没错,怎么了?他并未追究。”
陈平平皱眉,原本猜测是笵贤派伍竹对付凌拱,可按枚橙安所言,似有蹊跷。
枚橙安察觉到他的疑惑:“莫非您怀疑是笵贤让伍竹对付凌拱?”
“是啊……呃?”陈平平脱口而出后反应过来,瞳孔微缩,急忙止住,“等等!”
枚橙安闻言止步。
陈平平转动轮椅朝枚橙安移去,神色复杂地看他几眼,沉声问:“伍竹这个名字,你是从哪儿听来的?”
枚橙安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气,翻了个白眼回答:“当然是笵贤告诉我的,还能是哪里?您这般紧张,有意思吗?”
陈平平略显惊讶,“他竟然对你说了这些?”
枚橙安嗤笑一声,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,我还知道他容貌依旧,武功卓绝呢。”
陈平平下意识环顾泗周,压低声音。
枚橙安倚在轮椅旁,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“不用担心,我都听到了,这里没别人。”
陈平平欲语还休,枚橙安挥挥手,“放心,我会守口如瓶的。”
……
一条僻静小路上,侍女兰香将凌若甫带到此处便停住脚步,远远向长公主行礼后退至一侧。
凌若甫毫不犹豫地朝长公主走去,在离她一丈远处站定,冷眼凝视着她。
长公主身着华贵黑裙,头戴金饰,转身面向凌若甫,见他神情冰冷,眉宇间略有愁绪。
许久未见,你这般注视着我,究竟有何意图?
凌若甫声音冰冷,直截了当:我儿曾与你 ** 对付笵贤,如今他已亡故,你却毫发无损,此事如何解释?
长公主听闻此言,心中剧震。
凌若甫怎会知晓?她已竭尽全力掩饰。
若他知道 ** ,绝不会置之不理,但后续局势……不对,她的亲信早已全部陨落,他不可能得知内情。
她在试探我!
长公主迅速冷静下来,眉宇间凝重,语气带惊:“休要胡乱猜疑,什么联手?我知你因拱儿之事伤心,但切勿信口雌黄。”
即便长公主反应迅速,那稍纵即逝的慌乱仍被凌若甫察觉。
拱儿背后的元凶果然就是她。
权衡揭露与隐忍待机时,凌若甫果断选择后者。
毕竟他无确凿证据,只能冷哼一声。
长公主见状,心中暗叹对方在试探,语气含无奈:“逝者不可复生,若甫,莫要过于悲伤。”
凌若甫目光沉稳,声调依旧冰冷:“多谢公主挂念,感激不尽。”
长公主声音透着委屈:“非要这般生分相谈吗?”
凌若甫态度坚决:“君臣有别,公主,你我之间无情感可言,不过各取所需,何必虚伪客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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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挚请教
我以为笵贤与你交情匪浅,谁料竟深至此,连伍竹之事都告知于你。
这孩子也太信任他人,纵使关系再好,也该有所保留才是。
陈平平叹息。
枚橙安听罢翻个白眼,一脸无语:“喂,那话何必当面说,我还在这里呢!”
陈平平想象他的表情,忍不住笑了:“抱歉,一时疏忽,无意冒犯,请勿介怀。”
枚橙安瞪向陈平平的后脑勺:“分明是你故意的,专挑刺说我不好。”
陈平平笑得更开心,摆摆手:“你多虑了,绝无此事,你误解了我的意思。”
枚橙安轻哼一声,白他一眼,懒得理会这小肚鸡肠的老头。
显然,这是对方因之前被反驳而借机找茬。
陈平平对这些举动毫不在意,收起笑意,切入正题:“你说得对,我原本怀疑凌拱之死与伍竹有关。
但你刚才提到笵贤销毁了路线图,或许不是他所为。”
枚橙安闻言再次回顾当时细节,刚点头表示也怀疑宫中有人时,忽然倒抽一口凉气。
他在记忆中察觉到一丝异常。
陈平平迅速问道:“有何发现?”
枚橙安略显犹豫,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:“我觉得这或许是错觉,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。
当时笵贤扔掉纸条后,我们继续赶路,走了没多久,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人,这种感觉很模糊。
回头查看却没有发现什么。
当时我没太在意,现在回想起来……你认为会不会是伍竹跟在我们后面,捡走了纸条,并按照上面的内容采取了行动?”
陈平平沉思片刻后问道:“在你们交谈时,笵贤有没有提到要除掉凌拱的意思?”
枚橙安皱眉思考了一下,“具体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,不过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前方的陈平平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,“这就对了,肯定是他做的。”
……
面对凌若甫的近距离讽刺,长公主带着淡淡的笑容,语气从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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