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玄宗内门的清剑阁坐落在主峰西侧,七十二座石塔环绕成剑冢,中央一座青铜古殿悬浮在云海之上,殿门刻着“剑器同源”四个古字,笔画间隐约可见器宗的云雷纹与九玄宗的剑诀相互缠绕。
林渊跟着云舟穿过剑阵时,每一步都激起细微的剑鸣。那些悬浮的古剑突然转向他,剑柄上的云雷纹亮起——正是当年器宗弟子赠予九玄宗的“通灵剑”,剑柄处还刻着“器宗弟子林越”的字样。
“这些都是器宗与九玄宗交好时的信物。”云舟低声道,指尖划过某柄断剑的剑鞘,“师伯当年是九玄宗内唯一反对灭宗的人,为此被禁足清剑阁三十年。”
古殿门前,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正背对他们擦拭剑架,鹤发垂落腰间,每一根发丝都缠着细小的剑丝。听见脚步声,他突然开口:“三百年了,终于有人能让通灵剑共鸣。”
“师伯,这是林渊,大师姐的儿子。”云舟行礼,“也是擎宇牒的现任持有者。”
老者转身,眼中闪过震动。他手中的剑架“当啷”落地,露出架上刻着的器宗徽记——正是林渊母亲林舟当年的佩剑剑架。
“舟儿...她的孩子...”老者颤抖着伸出手,袖口滑落,露出小臂上的云雷纹刺青,“老夫清桓,当年与你母亲同修《器剑双绝》,是器宗与九玄宗联姻的最后一代弟子。”
林渊注意到清桓长老的指尖泛着金红光芒,与自己的器灵根如出一辙。清桓苦笑道:“当年老夫被强行剥离器灵根,改修剑诀,却终究留了三分器魂在体内。”他指向殿内的青铜书架,“看看吧,这些都是器宗当年留在九玄宗的典籍,被封禁了三百年。”
殿内烛火自动亮起,青铜书架上摆满了《炼器十要》《器魂共鸣论》等典籍,每一本封面都盖着九玄宗的“禁”字印。林渊随手翻开一本《万兵归寂诀》残卷,识海中的擎宇牒突然发出清鸣,残卷上的器纹竟自动补全。
“好个器灵根!”清桓眼中泛起泪光,“当年青岚师兄说,器宗的未来在‘能让万器共鸣’的孩子身上,原来就是你。”他取出一枚刻着双剑交叉的玉牌,“拿着这个,清剑阁的器宗典籍任你翻阅,还有...”他指向殿后密室,“那里藏着当年器宗留在九玄宗的‘赤焰精金’,是修复焚天炉的关键。”
密室门前,九道剑形封印闪烁着紫光。林渊将擎宇牒按在封印上,金红光芒与剑光相撞,竟在封印上拼出完整的器宗阵纹——原来这些封印,本就是器宗与剑宗联手所设。
“赤焰精金藏在剑池底部。”清桓长老咳嗽着说,“当年为了保护器宗遗物,老夫将精金与九玄宗的‘焚心剑池’融合,只有器灵根者能...”
话未说完,古殿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。十余道黑影破阵而入,为首者正是玄阴堂的堂主,手中提着云舟的银铃剑——剑穗已断,剑柄处染着血迹。
“清桓老儿,你竟敢私藏器宗余孽!”堂主祭出引魂幡,幡中飞出的不是怨魂,而是九玄宗历代长老的剑意虚影,“掌门闭关前有令,但凡与器宗相关者,格杀勿论!”
林渊心中一凛,发现这些剑意虚影的眉心都刻着焚心教的印记——原来玄阴堂早已被焚心教控制,所谓掌门令,不过是夺权的借口。
“阿渊,剑池!”云舟的声音从引魂幡中传来,原来她早已将残剑的器魂融入幡中,“启动赤焰精金的认主仪式!”
他猛然醒悟,转身跳入剑池。滚烫的剑水灼痛皮肤,却见池底沉睡着一块燃烧着金红火焰的矿石,表面刻满器宗的“熔金阵”。当林渊抱住精金的瞬间,剑池之水突然沸腾,化作万千剑刃冲上殿内。
“器剑同辉!”清桓长老趁机掐诀,殿内所有通灵剑同时出鞘,与剑池剑刃组成“两仪剑器阵”。林渊在池中运转《器典》,精金的火焰顺着经脉涌入识海,焚天炉的残片突然发出巨响,两半炉身在火焰中开始融合。
玄阴堂主的引魂幡被剑刃撕成碎片,惊恐地看着林渊从剑池中升起,周身缠绕着剑与器的双重光芒——左手握着赤焰精金,右手擎着完全复原的焚天炉,炉盖云雷纹与擎宇牒交相辉映。
“不可能...器宗的焚天炉怎会...”堂主的话被剑光打断,清桓长老的剑丝已缠住他的经脉,露出其体内藏着的焚心教“赤焰蛊”。
“果然被种下蛊毒。”清桓摇头叹息,“玄阴堂早已沦为焚心教的傀儡,难怪当年灭宗时,九玄宗的剑锋比谁都快。”
林渊取出听涛坠,坠子突然吸附了堂主体内的赤焰蛊,露出蛊虫核心藏着的半块器宗玉牌——正是当年焚心教抢走的那半块。
“带着精金和典籍快走。”清桓长老扔出一枚传送玉简,“老夫会拖住内门追兵,记住,去碧海阁的归墟海底寻找第三块玉牒,那里...藏着当年碧海阁圣女与器宗的约定...”
传送光芒亮起前,林渊看见清桓长老独坐古殿,周围悬浮着所有通灵剑,剑身上的器纹与他小臂的刺青共鸣——这位九玄宗的长老,终究选择以器宗弟子的身份,迎接即将到来的剑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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