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送门的诗性光芒如流动的云锦,将林渊与苏绾的本源笔包裹其中。当足底触及第72维度的土地时,扑面而来的并非想象中的灵气波动,而是夹杂着铁锈味的潮湿阴风——这里的天空呈紫黑色,飘着由记忆碎片凝结的「叙事雨」,每滴雨落地都会溅起短暂的画面残像:孩童在天道棋盘前痛哭、老者对着凝固的黄泉逆流叹息。
「是被篡改的集体记忆。」林渊的天道眼泛起微光,视网膜上自动解析出维度规则:此地的时间流速是天元界的三百倍,所有生灵的言行都被刻在手臂的「既定道纹」上,「看这些道纹,他们连悲伤的时长都被规定好了。」
苏绾的本源笔突然剧烈震动,笔尖指向云层深处的螺旋状裂隙——那里翻涌着漆黑能量,裂隙边缘挂着破碎的诗笺残片,每片残片上都有被涂抹的痕迹。「诗性裂痕正在扩大。」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,本源笔在空中画出因果定位符,「挽歌的气息就在裂隙下方的『遗忘之城』。」
遗忘之城的城门由无数本闭合的书籍堆砌而成,每本书的封皮都印着相同的标题:《劫子修正史》。当林渊的无劫之杖触及书页时,书籍突然张开,露出书页间夹着的「记忆书签」——全是被篡改的劫子故事,第七世劫子的蒲公英被描述成「引魂恶草」,第十二世劫子的超脱被扭曲为「天道背叛」。
「他们在制造集体认知囚笼。」第七世劫子的残影从杖身浮现,他望着那些扭曲的书签,指尖泛起微光,「看这里,初代掌教的『天道修订术』用的是我的执念碎片,他们把反抗者的骨头磨成墨,来书写顺民的历史。」
城内的街道空无一人,所有建筑的墙面上都刻着相同的警示语:「妄议劫数者,魂飞魄散」。林渊注意到墙角有团微弱的光在闪烁,走近才发现是个蜷缩的少年,他手臂上的道纹正在剥落,掌心紧握着半片蒲公英残瓣——那是第七世劫子的执念印记。
「别过来...」少年惊恐地后退,道纹剥落处渗出黑色血液,「他们说劫子的种子会污染脑子...」话未说完,他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线,手臂道纹发出红光,整个人化作黑色能量箭射向林渊。
无劫之杖自动挥出诗链,链上的「未完成」能量与少年体内的漆黑能量碰撞,爆发出「可能」与「既定」的道纹对冲。林渊趁机看清少年眉心的印记——那是被压制的诗性本源,正与道纹争夺身体控制权。
「苏绾,用本源笔激活他的记忆!」林渊引导诗链缠住少年,杖身道纹投射出第七世劫子播种的画面,「你还记得奈何桥畔的风吗?那些蒲公英会带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。」
少年猛然抽搐,黑色血液中渗出金色光点。苏绾的本源笔点在他眉心,瞬间激发出上百个记忆气泡:少年曾在深夜偷偷收集蒲公英种子,曾用烧焦的木棍在墙上画自由的翅膀,曾在「既定道纹」刻下时用指甲藏起一缕真意。
「原来我...一直在等这个时刻。」少年的瞳孔恢复清澈,他张开手掌,那半片残瓣突然长成发光的蒲公英,「他们说劫子的故事已经终结,但风告诉我,真正的故事永远有下一章。」蒲公英化作万千光点,飞向城市各处,所过之处,墙面上的警示语纷纷裂开,露出底下被掩盖的涂鸦:「自由不是罪」「劫子是星辰的碎片」。
天空中的叙事雨突然转变成金色,每滴雨都变成因果书签,落在居民的窗前。林渊听见千家万户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,有人颤抖着撕下手臂的道纹,有人捧着突然出现的《自由挽歌》手稿低声啜泣,整座城市的空气里都浮动着「未完成」的共鸣。
「干得漂亮。」熟悉的声音从裂隙传来,林渊抬头,看见身着阎罗殿服饰的女子正站在云层缺口处。她的共书令牌泛着微光,周围漂浮着七十二道由诗性光芒编织的锁链,每条锁链都连接着一处诗性裂痕,「我是挽歌,阎罗殿第七十二代使者,也是...你们要找的人。」
挽歌抬手一挥,七十二道锁链同时收紧,裂隙边缘的漆黑能量被强行切割。林渊这才看清,那些能量竟由无数「天道修订术」的书页组成,每一页都在自动改写维度历史。无劫之杖的道纹与共书令牌产生共振,杖顶时花第十一次重生,花瓣上浮现出与锁链相同的诗性纹路。
「初代掌教在每个维度都设了『叙事锚点』。」挽歌抛出半块超脱令牌,令牌在空中展开成地图,标出七十二处埋在维度核心的黑色祭坛,「这些锚点就像插在故事里的图钉,把所有可能钉死在『唯一解』上。」
苏绾的本源笔突然指向地图中心:「这里是维度的『诗性心脏』,如果能激活它,就能把整个维度变成共书节点。」她的笔尖在地图上画出路径,却在接近心脏区域时被一道漆黑屏障挡住,「是初代掌教的『天道修订者』虚影,他在用篡改后的劫子历史制造防火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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