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桃桃!这边这边!”
我刚晃出永宁侯府大门,就听见林婉儿那咋咋呼呼的声音。抬头一瞅,她正站在街口那棵老槐树下,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,见了我立刻蹦跶着招手,发髻上的珍珠步摇跟着晃得欢。
我颠儿颠儿跑过去,一眼就瞅见她油纸包里露出来的金黄色:“嘿,又买了李记的芙蓉糕?”
“算你有眼光!”林婉儿往我手里塞了一块,“刚出锅的,甜而不腻,你快尝尝!”
我接过来就是一大口,糯米的软糯混着桂花的清香在嘴里化开,满足得我眼睛都眯起来了:“嗯——还是婉儿懂我!不像我们府里那厨子,做个芙蓉糕跟做砖头似的,硬得能砸核桃。”
林婉儿被我逗得咯咯笑,伸手就勾住我的肩膀:“走走走,带你去个好地方!前儿我听我哥说,西市新开了家‘悦来楼’,他家的杏仁酪做得那叫一个绝,还有……”
她叽叽喳喳说着,我含糊不清地应着,俩人勾肩搭背跟俩街头混混似的,慢悠悠往西街晃。阳光正好,洒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,街边小贩的吆喝声、茶馆里的说书声混在一起,热闹得很。
“哎你说,”我嚼着芙蓉糕,含糊问林婉儿,“昨儿丞相府那宴会,你看见没?苏莉那脸,青一阵白一阵的,跟开染坊似的。”
想起昨晚苏莉非要让我当众表演古琴,结果我抱着琴来了段“现代顺口溜”——什么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吃完不洗碗”,气得她差点把手里的茶盏摔了,周围贵女们却笑得前仰后合,我就忍不住乐。
林婉儿笑得更厉害,差点把手里的芙蓉糕掉地上:“可不是嘛!她本来想让你出丑,结果你那‘诗’一说出来,满场都憋不住了。还有镇北王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我,眼神往左边瞟:“哎哎哎,说曹操曹操到!”
我嘴里还含着糕点,顺着她眼神一瞧——嚯,还真是萧策。
他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,正从对面街口过来。一身玄色锦袍,腰间玉带衬得他身形挺拔,墨发用玉冠束着,侧脸线条冷硬得跟刀刻似的,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样。
身边跟着几个亲卫,马蹄声“哒哒”地响,路过的行人都自觉让开道,连吆喝的小贩都收敛了声音,跟见了阎王似的。
我瞅着他,心里琢磨:这货怎么回事?最近老在我眼前晃悠。前儿在御花园偶遇,他非说我踩了他的影子;昨儿在府门口,他又说我喂的鸽子胖得飞不起来——净找些有的没的茬儿。
正想着,萧策的马已经到了我们跟前。他勒住缰绳,马蹄在地上踏了两下,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。
我下意识把最后一口芙蓉糕塞进嘴里,含糊地冲他挥了挥手:“嗨,王爷!”
林婉儿也赶紧松开我的肩膀,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:“见过镇北王。”
萧策没理林婉儿,目光落在我和她刚才勾着的肩膀上,又扫了眼我嘴角沾着的一点糕屑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“苏桃。”他开口,声音跟冰块似的,“成何体统。”
我抹了把嘴角,心里嘀咕:管得真宽。面上却装作不懂:“啊?怎么了王爷?我跟婉儿好好的呀,勾肩搭背怎么了?我们姐妹情深,不行啊?”
我说着,还故意往林婉儿身边靠了靠,又伸手揽住她的腰:“是吧婉儿?”
林婉儿被我弄得一僵,偷偷看了眼萧策的脸色,小声应着:“是……是吧。”
萧策的目光落在我揽着林婉儿腰的手上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跟结了冰似的。他没说话,但那气压低得我都能感觉到。
旁边的亲卫们都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
我心里有点发毛,这货不会是想把我拖出去砍了吧?不过转念一想,怕啥?我又没犯法!不就是勾个肩搭个背吗?现代大街上比这亲密的多了去了!
于是我挺直腰板,迎上他的目光:“王爷,你拦着我们干啥呀?我们正要去悦来楼吃杏仁酪呢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我顿了顿,故意加了一句:“我请你——不过你得付钱!”
林婉儿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赶紧又捂住嘴。
萧策的脸色更黑了,黑得跟锅底似的。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,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喷火了。
结果他突然冷哼一声,调转马头:“没空。”
说完,“驾”的一声,策马而去。那马蹄声比平时响了不止三倍,跟踩在我心上似的。
我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,摸了摸鼻子:“啥毛病啊这是?吃枪药了?”
林婉儿拍了拍胸口,心有余悸地说:“桃桃,你胆子也太大了!你没看见王爷刚才的眼神,跟要吃了你似的。”
“吃我?”我撇撇嘴,“他舍得吗?”
话虽这么说,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。萧策这反应……不对劲啊。他平时虽然高冷,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?难不成……他在吃醋?
想到这儿,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。别逗了,他怎么可能吃我和婉儿的醋?他不是一直嫌弃我是“人类迷惑行为大赏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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