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冰山阎王!抓住竹竿啊!”
一声尖锐且急切的呼喊,如同一把利刃,“唰”地划破了护城河边那原本宛如静水般宁静的空气。我双手奋力高高举起扫帚杆,朝着河中近乎疯狂地拼命挥舞,此刻的我,模样狼狈得活像个被抽了疯的失控木偶。河水被搅得水花四溅,那飞溅的水花仿若一群调皮捣蛋到了极点的精灵,毫无顾忌且毫不留情地直往我的脸庞扑来。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蔓延,我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,身子也跟着微微一颤。
视线竭力延伸的尽头,萧策正在水中无比狼狈地扑腾着。他身上那件平日里总是尽显尊贵威严的玄色衣袍,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,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的无情肆虐,变得皱皱巴巴,鼓鼓囊囊地在水面上起起伏伏,活脱脱就像一个破麻袋。他双眼瞪得浑圆,仿佛两颗即将迸射出怒火的铜铃,恶狠狠地朝我这边瞪来,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熊熊火焰,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。然而,紧接着,他便被河水猛地呛了一口,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在这空旷的河边显得格外突兀。在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,他总算是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,牢牢地抓住了我拼尽全力递过去的竹竿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苏桃……你要是再晃,本王就……”
“就怎样?喝更多水吗?”我没好气地回怼过去,一边嘴里嘟囔着,一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,双手紧紧握住竹竿,拼了命地往后拽。这家伙在水里泡了个透,那重量简直夸张得堪比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,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蚍蜉撼树一般,在和一座巍峨的小山较着劲,每一丝肌肉都在用力,额头甚至因为用力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春桃在岸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双脚不停地快速跳动着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,大声喊道:“小姐!您小心啊!”
然而,春桃那带着担忧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,还未完全消散,只听“噗通”一声巨响,那声音如同晴天里突然炸响的霹雳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我因为拽竹竿时用力过猛,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湿滑,整个人就像一个沉重的秤砣,毫无预兆地直直栽进了河里。冰冷刺骨的湖水,宛如无数根细小尖锐的冰针,从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侵入我的身体。湖水猛地灌进嘴里,那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喉咙直往肚子里钻,难受得我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喊:“卧槽!护城河水这么凉!”
我这突如其来如同炮弹般的“入水”,不偏不倚地直接砸向了萧策。他被我这一砸,整个人往旁边猛地一歪,原本好不容易才够到岸沿的手,就这么一下子又滑了下去。“你……”他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,嘴唇也气得止不住地颤抖,可就在我因为呛水而开始挣扎的瞬间,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,一把紧紧拽住了我。
“别管我!你先上去!”我一边奋力地抹了一把脸,试图把糊在脸上的湖水和鼻涕抹去,可那湖水混着鼻涕糊了满满一嘴,难受得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几乎就要夺眶而出,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我、我会狗刨……”
话还没等说完,就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水怪,突然伸出它的爪子,一把将我拖了下去。整个人瞬间没入水中,周围只剩下一片冰冷和黑暗,河水不断地往嘴里和鼻子里灌,那种窒息感让我无比恐惧。好不容易再次艰难地露出头来,我看到萧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游到了我身边,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铁青,像是被寒霜打过的茄子,牙关紧咬,从嘴里挤出几个字:“笨手笨脚!”
“要你管!”我又接连呛了两口水,剧烈地咳嗽起来,胸腔像是要被咳裂了一般。可就在这时,我的眼角瞥见他脚踝处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,殷红的血迹在清澈的水中缓缓散开,如同在水中悄然绽放的一朵诡异而艳丽的花朵。“喂,你伤口……”
“闭嘴!”他不容置疑地大声打断我,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。紧接着,他伸手紧紧地拽住我的手腕,手上的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捏碎,然后用力地往岸边拖去,嘴里恶狠狠地说道:“再废话一起喂鱼。”
在一番近乎绝望的艰难挣扎之后,我们俩终于像是两条好不容易挣脱了渔网的鱼,狼狈不堪地爬上了岸。随后,像两只被抽去了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,瘫倒在那冰冷的石板上。浑身湿透的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,刺骨的寒意就像无数只小虫子,不停地往身体里钻,让我们忍不住瑟瑟发抖。春桃看到我们上岸,尖叫了一声,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我们跑来,声音里满是担忧和害怕:“小姐!王爷!你们没事吧?”
我趴在地上,咳得仿佛要把心肺都从嗓子眼咳出来,那咳嗽声撕心裂肺,在这寂静的河边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是一曲充满了痛苦和狼狈的悲歌。突然,我的脑海中像是一道闪电划过,瞬间闪过电视剧里那些急救的桥段。我急忙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萧策,只见他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,嘴唇发紫得像熟透的桑葚,毫无一丝血色,看上去就像是马上要一命呜呼,去“领盒饭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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