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城河边,平坦的石板路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,只是此刻,两条歪歪扭扭的水迹肆意蜿蜒其上,恰似两条慵懒且随性的长蛇,以一种无声的姿态,缓缓诉说着方才那一场狼狈不堪的落水经历。空气中,还残留着河水的湿气,与淡淡的泥土气息交织在一起,弥漫在四周。
我紧紧裹着萧策那件玄色披风,犹如一只在惊惶中急切寻求庇护的小动物,下意识地蹲在地上。目光,不自觉地朝着一旁的萧策投去。只见他正专注地拧着湿哒哒的袖口,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接连不断地滑落,在石板上溅起微小而晶莹的水花,发出清脆的“滴答”声,仿佛是在演奏着一曲别样的乐章。此刻的他,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胆寒的阴沉天际,比那乌黑的锅底还要浓重几分,仿佛正酝酿着一场能将一切吞噬的风暴。
“苏桃。”在这片略显压抑的寂静中,他终于打破沉默,突然开口。那声音,宛如从遥远而冰冷的冰窖中幽幽传来,冷冽得似乎能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。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冰刃,毫不留情地割破这片寂静,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痕迹。
“干嘛?”这突如其来的声音,如同一记闷雷,在我耳边炸响,着实把我吓了一跳。我条件反射般地,蹭地一下迅速站起身来。随着我动作的幅度,那披风的下摆不经意间扫过一滩水洼,顿时溅起些许水花,凉丝丝的感觉透过鞋面,瞬间蔓延至全身。我一脸警惕地看向他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,大声质问道:“想赖账?救命之恩十盒糖糕,少一盒都不行!”我梗着脖子,以一种绝不退让的姿态,眼神坚定地紧紧盯着他,仿佛此刻扞卫的,是这世间最为重要的权益。
萧策额角的青筋,不受控制地微微跳动了几下,仿佛有一只无形且调皮的手,在肆意拨弄着他的情绪。水珠顺着他的发梢,宛如晶莹的丝线,缓缓滴落,在手背上留下一道宛如泪痕般的晶莹痕迹。他冷冷地注视着我,目光仿佛两把锐利的寒剑,似乎要将我整个人看穿,那眼神中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严肃的质问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可知罪?”
“罪?”我先是一愣,大脑在瞬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,随即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自己的鼻子,瞪大了双眼,满是惊愕地说道,“我英雄救美……呃不,救帅有罪?”我微微歪着头,脸上写满了深深的疑惑与不解,心中暗自思忖,这王爷该不会是在水里摔糊涂了吧?怎么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来。
周围原本强忍着笑意的巡捕们,在听到我这话后,终究是没能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,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口而出。然而,在触及萧策那如利刃般冰冷且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后,他们瞬间像是一群受到惊吓的兔子,慌慌张张地赶紧低下头,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。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,却还是出卖了他们,泄露了他们内心那难以抑制的笑意。萧策的脸色,在此刻愈发阴沉,犹如一座被点燃了怒火的火山,岩浆在内部剧烈翻滚,随时都有可能爆发,他提高了几分音量,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羞恼,大声喝道:“男女授受不亲!你强行对本王……行那等不雅之事,该当何罪?”
“哈?”一听这话,我顿时感觉一股无名之火“噌”地一下涌上心头,双手猛地叉腰,毫不畏惧地立刻怼了回去,“那是人工呼吸!现代医学急救手段,懂不懂?再说了,你当时都快被淹死了,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?难不成你还真想成为这世上第一个被淹死的王爷,然后遗臭万年吗?”我语速极快,滔滔不绝地说着,眼神中满是理直气壮,此刻的我,仿佛化身成了一位正在进行激烈辩论的辩手,试图用言辞说服眼前这位固执的王爷。
他被我这一连串如连珠炮般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一动不动。而那耳根,却以一种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,迅速地红了起来。先是耳尖微微泛红,宛如被天边的晚霞轻轻染上了一抹红晕,而后,这抹红晕如同蔓延的潮水,迅速扩散至整个耳廓,恰似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,娇艳欲滴,透着一种别样的娇羞。我见状,微微眯起眼睛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秘密的小狐狸。我故意缓缓凑近他,刹那间,一股混合着雪松味与水汽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,那气息萦绕在鼻尖,令人心旷神怡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暧昧。我轻声调侃道:“王爷,你该不会是……被我亲害羞了吧?”我的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戏谑,仿佛羽毛般在他耳边轻轻回荡。
“胡言乱语!”萧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,反应极为激烈,猛地转身。那件玄色披风随着他这迅猛的动作,带起一阵不算小的风,“呼”地一下扫过我的脸颊,竟带着些许凌厉之感,仿佛是他愤怒情绪的一种宣泄。“本王是被你气的!”他大声吼道,声音如同洪钟般,在这空旷的河边久久回荡,震得人耳膜微微发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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