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初临,凛冽的寒意如细密的针脚,缝补着夜的幕布。镇北王府内,苏桃轻抚着圆滚滚的肚子,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。她将那只形影不离的麻布袋往腰间一系,小心翼翼地溜出了王府,径直朝着御膳房后巷潜去。
月色如水,洒在御膳房后巷的每一个角落。苏桃轻手轻脚地蹲在酱菜缸前,借着月光,从麻布袋里摸出半块酸黄瓜,喃喃自语道:“高冷王爷说不让偷,可宝宝想吃嘛......”那声音轻柔,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夜。
就在她刚掀开缸盖的瞬间,两个小宫女的对话,如丝丝缕缕的风,悠悠地飘进了她的耳中。
“姐姐,你今天见着桃王妃了吗?她那句‘内卷要不得’说得太对了,昨儿个掌事嬷嬷让我刺绣到半夜,我直接躺平说‘累die’!”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与认同。
“嘘!小声点!不过王妃娘娘的‘干饭人干饭魂’真是绝了,今早我端膳时差点喊出来!”另一个小宫女赶忙提醒,声音压得极低,但仍难掩话语中的喜爱。
苏桃听着,手不由自主地一抖,那半块酸黄瓜“噗通”一声掉进了缸里。麻布袋里的铜板也仿佛受到惊吓,哗啦作响。这突如其来的声响,惊得那两个小宫女像受惊的小鹿,转身撒腿就跑,边跑边喊:“是桃王妃!快跑,她要抢酱菜了!”
“哎别走啊!”苏桃赶忙扒着缸沿大声呼喊,“你们刚才说啥?‘累die’是谁教的?”然而,小宫女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话音未落,华贵妃那尖锐的嗓门如同划破夜空的厉哨,从月洞门那边传来:“抓小偷!镇北王妃又来偷酱菜了!”紧接着,只见她带着一队太监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。月光下,她头上的珠翠头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,晃得人眼睛生疼。
苏桃不慌不忙,将麻布袋往缸沿重重一磕,缸里的酸黄瓜水溅了华贵妃一鞋。“贵妃娘娘,这都啥年代了,还玩‘抓小偷’?不如我们比谁先吃完这缸酸黄瓜,输的人喊‘桃王妃最飒’!”苏桃的眼神中透着狡黠与挑衅,嘴角微微上扬,似笑非笑地看着华贵妃。
“放肆!”华贵妃气得双脚直跺,脸涨得通红,“如今满宫都学你那些歪门邪道,成何体统!”她的声音尖锐刺耳,仿佛要将苏桃的“歪风邪气”一下子吹散。
“体统是啥?能吃吗?”苏桃不以为然,伸手从缸里捞出一根酸黄瓜,“咔嚓”一声咬下一大口,清脆的咀嚼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。麻布袋里也随着她的动作掉出一颗金瓜子。“您看这酸黄瓜,躺平在酱缸里多舒服——就像我,躺平当太后干孙女,不比您天天找茬快乐?”苏桃一边说着,一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酸黄瓜,眼神中满是戏谑。
“你......”华贵妃气得说不出话来,刚想发作,太后那爽朗的笑声突然传来:“桃丫头说得对!哀家就喜欢她这躺平的性子!”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太后拄着拐杖,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来。她满头银发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,发间还沾着些许柳絮,仿佛刚从一个充满诗意的梦境中走来。“昨儿个哀家学她喊‘干饭人干饭魂’,把皇帝吓一跳!”太后笑着说道,眼中满是对苏桃的喜爱与宠溺。
皇帝也从假山后转了出来,他身着明黄常服,只是衣服上不知何时沾了些酱菜渍,显得有些狼狈。“皇娘,您这口头禅学得挺溜啊!”皇帝笑着说道,随后转向苏桃,“桃妹妹,朕的御厨新学了‘躺平啃糕’,要不要尝尝?”皇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切。
就在这时,萧策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:“夫人,又在胡闹。”他提着一个食盒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。雪松的清冷香气与酸黄瓜的独特味道交织在一起,为这夜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气息。“知道你想吃,让厨房腌了一缸。”萧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仿佛一阵春风,轻轻拂过苏桃的心间。
苏桃一听,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进他怀里,麻布袋蹭着他的披风。“还是高冷王爷懂我!”苏桃抬起头,突然指着华贵妃,调皮地说道,“娘娘您看,这就是‘别人家的老公’,从不阻止老婆偷酱菜!”
此言一出,满场的人都忍不住憋笑,肩膀微微颤抖。华贵妃气得满脸通红,跺着脚喊道:“陛下!太后!您看她......”
“看啥看?”苏桃抹了把嘴,将麻布袋往华贵妃面前一递,“娘娘要是不服,咱来场‘段子battle’?输了就把您的金簪子给我当瓜子磕!”苏桃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的对决。
太后笑得直拍拐杖,大声说道:“好!哀家当裁判!华贵妃,你敢吗?”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怂恿,眼神中满是看热闹的期待。
华贵妃看着太后手里那金光闪闪的“免跪金牌”,又看看苏桃那双亮晶晶、充满挑衅的眼睛,心中又气又恼。她咬了咬牙,跺跺脚,转身跑了。苏桃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:“下次带‘发疯文学’来战!记得带够金瓜子当赌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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