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!”
大团浓稠、甜腻得令人作呕的白色粉末,如同毒蛇喷吐的致命毒息,从漠风捏碎的皮囊中猛烈爆开!瞬间,刺鼻的甜香如同无形的潮水,淹没了整个破败的主屋!这香气带着强烈的麻痹与致幻效力,直冲每个人的口鼻!
“屏住呼吸!闭眼!”石坚的怒吼如同炸雷,在甜腻的毒雾中显得异常沉闷。他第一时间用残存的右臂奋力挥动,试图驱散近前的白雾,同时身体本能地向后翻滚,试图远离毒源。然而剧烈的动作牵动左臂的冰寒伤势,钻心的剧痛让他动作一滞,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口甜香。
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意识上!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,天旋地转,四肢百骸传来沉重的麻木感,仿佛灵魂正被强行拖拽进粘稠的泥沼。他死死咬住舌尖,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,剧痛勉强维持住一丝摇摇欲坠的清明,但身体却像灌了铅般沉重,难以动弹。
“呃…”山猫离门口最近,反应虽快,但终究慢了一丝。白雾扑面,他吸入一口,顿时感觉手脚发软,眼前阵阵发黑,手中的猎刀变得重逾千斤。他踉跄一步,靠着残存的意志力死死握住刀柄,才没有脱手,但战斗力已大打折扣。
雪貂和岩鹰同样中招。雪貂抱着婴儿,行动受限,吸入毒雾后更是头晕目眩,身体摇晃。岩鹰屏息稍慢,吸入少许,顿感胸闷气短,动作明显迟滞下来。
“哈哈哈!都给老子躺下吧!”漠风站在门口毒雾稍淡处,看着屋内众人东倒西歪的模样,得意地狂笑起来。他鹰隼般的眼睛贪婪地扫过屋内:昏迷的石墨、被那奇异红光覆盖后背伤口、气息似乎正在微弱回升的阿狸、被雪貂死死护在怀里、小脸煞白的婴儿,以及地上那片散发着诱人光芒的暗红灰烬!
“熔火之心!还有这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宝贝灰烬!全是老子的了!”漠风眼中爆发出极致的贪婪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拥无尽财富、权势滔天的未来。他不再犹豫,对着手下厉声喝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上!把婴儿和那个女人(阿狸)给我抢过来!地上的灰烬,一丝都不准落下!谁敢挡路,剁碎了喂狼!”
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商队护卫,脸上带着贪婪和残忍的狞笑,挥舞着锋利的弯刀,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,争先恐后地扑向屋内!他们提前服用过解药或屏息更久,受到“醉梦散”的影响相对较小。
“保护孩子!保护阿狸姑娘!”山猫目眦欲裂,强忍着眩晕和麻木,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他猛地一咬舌尖,剧痛刺激下爆发出残存的力量,猎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,狠狠劈向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护卫!
铛!
火星四溅!山猫的刀被对方格开,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本就发软的手臂一阵酸麻。另一名护卫的弯刀已经刁钻地刺向他的肋下!山猫勉强扭身,刀锋擦着皮甲划过,带起一溜血花和刺骨的寒意。
“滚开!”岩鹰怒吼着,舍弃了弓箭,抽出腰间的短柄猎斧,如同发狂的蛮牛,狠狠撞向另一侧试图靠近阿狸担架的敌人。斧刃带着沉闷的风声砸落,逼得两名护卫连连后退。但他吸入的毒雾也在持续发作,动作明显慢了一拍,肋下被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。
雪貂的处境最为凶险!她既要死死护住怀中的婴儿,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,又要应对从侧面和正面扑来的攻击。她抱着孩子,灵巧地闪避着劈砍的弯刀,手中的短刃勉强格挡,发出急促的金铁交鸣。然而,围攻她的护卫足有三人!她左支右绌,手臂上瞬间被划开两道血口,鲜血染红了襁褓的边缘。剧烈的动作和毒雾的影响让她眼前发黑,几乎站立不稳。
“孩子…我的孩子…”雪貂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依旧昏迷、小脸苍白的婴儿,眼中闪过一丝母性的决绝,用身体死死挡住可能袭向婴儿的攻击方向。
石坚眼睁睁看着同伴浴血奋战,心急如焚!他挣扎着想站起,但左臂的冰寒剧毒与“醉梦散”的麻痹感双重夹击,让他连抬起手臂都异常艰难。每一次用力,都感觉肺部如同被冰针攒刺,窒息感越来越强。他只能靠着墙壁,发出困兽般的低吼,双目赤红地盯着门口狞笑的漠风。
老医师则完全扑在石墨和阿狸身边。他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挡开飞溅的碎石和偶尔掠过的刀锋,浑浊的眼睛焦急地关注着阿狸的伤口。那覆盖伤口的暗红灰烬,在毒雾的持续侵蚀下,散发的温润红光正在变得不稳定,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闪烁、明灭!阿狸脸上刚刚浮现的那一丝微弱红晕早已消失不见,气息再次变得微弱而急促,仿佛随时会彻底断绝!
“撑住…一定要撑住啊…”老医师的声音带着哭腔,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着担架的边缘,指节泛白。他看着那明灭不定的红光,如同看着铁砧堡最后一点希望之火在毒雾中挣扎。
混乱!血腥!绝望!
主屋内,刀光剑影,怒吼与惨叫交织。山猫、岩鹰、雪貂三人背靠背,浴血死战,将石墨、阿狸和婴儿护在身后。他们身上不断增添着新的伤口,动作在毒雾和伤势的双重作用下越来越迟缓,如同陷入蛛网的困兽,每一次挥动武器都显得异常艰难。包围圈正在不断缩小,护卫们狞笑着,弯刀闪烁着致命的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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