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聋了吗?”草叶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刺骨的杀意,目光扫过那几个濒死的族人,“把他们也拖过来!他们活着是累赘,死了,就该为部落存续尽最后一份力!或者——”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刺向刚才那个闹事被惩罚的年轻战士,“你们谁想代替他们,现在就站出来!”
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和冷酷的生存逻辑,如同重锤砸碎了最后一丝人伦的壁垒。没人敢站出来。几个战士低着头,如同行尸走肉,麻木地走向入口处的尸堆,开始拖拽那些相对“新鲜”的、还没完全冻硬的尸体。另外几个战士,则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和绝望的麻木,走向角落里那几个蜷缩着、气息微弱的族人。
“不…不要…”一个濒死的老妇人发出微弱的哀求,浑浊的眼里满是惊恐。
拖拽她的战士动作顿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。
“动手!”草叶的厉喝如同鞭子抽来。
战士猛地一咬牙,强行拖起老妇人枯瘦的身体。老妇人微弱的挣扎和呜咽,如同垂死的猫叫,在沟壑内回荡,比任何厮杀声都更令人心胆俱裂。她被拖到窑口旁,和其他几具敌人的尸体堆在一起。
剥皮!剃毛!石刀划开冰冷皮肤的“嗤啦”声,剃刀刮过毛发和头皮的“沙沙”声,在死寂的沟壑里显得格外刺耳。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负责此事的战士们脸色惨白如纸,双手颤抖,动作僵硬,胃里翻江倒海。那几个被剥掉皮甲、剃光毛发、赤条条堆在一起的尸体(包括那个老妇人),如同被屠宰后等待处理的牲口,以一种极其屈辱和冰冷的姿态,躺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砸!”草叶的声音再次响起,指向那些被剃光毛发的尸体,“用石锤!砸碎骨头!砸烂筋肉!砸成肉泥!和拆下来的土坯碎块混在一起!加水!和成泥!要最粘最韧的泥!快!”
命令如同地狱的催魂曲。战士们闭着眼,咬着牙,举起沉重的石锤,狠狠砸向那些曾经是敌人的、或者曾经是族人的冰冷躯体!
噗嗤!咔嚓!
骨骼碎裂!筋肉成泥!粘稠的、暗红发黑的肉泥骨渣四溅!
几个战士再也忍不住,跑到一边疯狂呕吐起来,吐出的只有苦涩的胆汁。
“吐完了继续砸!”草叶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,“砸!砸成泥!混进土里!这是部落活下去的泥!是火神要的祭品!”
呕吐的战士抹着嘴,脸色死灰,颤抖着走回来,继续举起石锤。沉闷的锤击声混合着骨肉碎裂的粘腻声响,如同地狱的挽歌。拆下来的土坯被砸碎成小块,和那些令人作呕的骨肉泥浆混合在一起,再浇上冰冷的寒潭水,被战士们用脚疯狂地踩踏、搅拌!一团团粘稠、暗红、散发着浓烈血腥和尸臭的“血肉泥膏”被制作出来!
“糊!”草叶指向巨窑那相对单薄、热量散失最快的背风面外壁,“用这泥膏!给我糊上去!一层!再一层!要厚!要实!把缝隙都给我填死!快!”
战士们如同提线木偶,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和心理上的巨大冲击,用手抓起那粘稠冰冷、沾着骨渣和碎肉的血肉泥膏,狠狠地、一层又一层地糊在巨窑的外壁上!暗红的泥膏覆盖了原本灰褐色的窑壁,如同给这古老的巨窑披上了一层由血肉和尸骨铸就的恐怖铠甲!浓烈的腥臭在高温区域蒸腾,形成一层带着血色的诡异雾气。
“不够!”草叶看着加厚后的窑壁,目光又投向窑口上方那简陋的、几乎不起作用的排烟口(只是几块陶片搭成的缝隙)。黑烟依旧浓密淤积。“拆!把窑顶这几块盖板掀开!重新搭!留出烟道!用陶管!用之前烧废的那些长陶管!架起来!从窑顶通到沟壑外面去!要长!要直!要快!”
命令被机械地执行。窑顶的盖板被掀开,露出里面翻滚的黑烟和微弱的火光。战士们忍着浓烟的呛咳,将之前烧制失败、相对完好的长陶管(原本打算做排水管)拖来,在窑口上方艰难地架设、拼接,形成一条歪歪扭扭、却直通沟壑上方夜空的简陋陶管烟道!
“尸体!”草叶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堆被剥光剃净、砸烂搅碎的尸体原料,最终定格在那些被剔除下来的、带着毛发和油脂的头皮、皮甲碎片、以及之前剥树皮时废弃的、富含油脂的树皮内皮上,“把这些头皮!皮甲!树皮内皮!还有湿柴外面那层最湿最烂的!都给我塞进窑口!塞在炭火堆下面!塞紧!”
用富含油脂和有机质的废弃物作为引燃和助燃剂!战士们麻木地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头皮碎片、油腻的皮甲残片、富含油脂的树皮内皮,连同最潮湿的柴草外层,一股脑地塞进窑口深处,塞在灰白色炭火的底部!这些东西在高温下会焦化、冒烟,但也会缓慢释放出可燃的气体!
“风!”草叶最后的目光,如同冰冷的刀锋,扫过石锤和他手中的陶埙军号,最终落在沟壑内仅存的几块巨大的、蒙着鞣制过的兽皮的陶鼓(祭祀用具)上!“把陶鼓的皮蒙面拆下来!绷紧!固定在拆墙的木架上!做成鼓风机!对着窑口下面新开的这个通风口!给我扇!轮流扇!一刻不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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