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仅仅是开始。
更恐怖的是随之而来、如同冰雹般飞溅的惨白碎骨!在权杖重击的瞬间,石爪的膝盖骨——那块原本坚韧的髌骨,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盘,瞬间爆裂开来!无数大小不一、边缘尖锐的骨片,混合着撕裂的韧带碎片和粘稠的血浆,如同被引爆的霰弹,以炸裂点为中心,呈放射状猛烈喷射出去!
“噗!噗噗噗!”
几片指甲盖大小、沾着新鲜血肉的惨白骨片,如同长了眼睛的飞镖,带着破空的微响,狠狠射向最近一排跪伏的俘虏!
一个年轻的穴熊战士额头正死死抵着地面,身体因恐惧而筛糠般颤抖。一块带着弧度的锋利骨片,裹挟着石爪温热的鲜血,如同闪电般袭来,精准地、狠狠地嵌入了他的额头!
“呃!”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呼从他喉咙里挤出。剧痛让他身体猛地一弹,几乎要抬起头来,但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本能。他死死咬住嘴唇,鲜血从齿缝渗出,硬生生将痛呼和抬头的冲动压了回去。那块染血的骨片,就那样突兀地、耻辱地钉在他的额角,像一枚被强行烙印上的、象征屈服的徽章。鲜血顺着他的鼻梁蜿蜒流下,滴落在他眼前的泥地上,形成一小片不断扩大的暗色污迹。他不敢动,甚至不敢呼吸得太重,只是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如同风中的残叶。
旁边另一个俘虏的侧脸被一小块碎骨擦过,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。他也只是身体剧烈地一颤,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抽气声,随即便将脸更深地埋进了冰冷的泥泞里,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藏起来。
权杖被秦霄缓缓提起。粗粝的青铜杖身底部,清晰地沾染着粘稠的、暗红色的新鲜血液和一丝丝白色的骨浆,正缓缓地向下流淌,滴落在石爪因剧痛而疯狂抽搐的左腿旁。
石爪的惨嚎已经变成了持续不断的、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、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嘶声。豆大的冷汗如同溪流般从他扭曲变形的脸上滚落,混着血污和泥浆。他整个左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,膝盖处完全塌陷下去,血肉模糊,惨白的碎骨茬刺破了皮肤,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,触目惊心。巨大的痛苦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,每一次抽搐都带动着那条彻底废掉的腿,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剧痛,也让他捆在身后的双臂绳索勒得更深。他试图挣扎,却被石桩和屠如同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,徒劳地在泥地上蹬踹着完好的右腿,留下杂乱的痕迹。那双曾经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生理性的泪水、血丝和一片因剧痛而涣散的、濒死的灰白。
秦霄握着那根滴血的青铜权杖,微微俯身,冰冷的面具几乎要贴上石爪因痛苦而扭曲的脸。他的声音透过青铜面具传出,低沉、平缓,没有丝毫的起伏,却像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冰层在巨大压力下缓缓开裂的声响,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:
“听见了吗?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盖过了石爪痛苦的嘶嘶声,穿透了寒风,钻入每一个俘虏的耳朵深处。
“这就是权力的声音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冰坨,砸在俘虏们的心上。
权杖再次被举起,阴影笼罩了石爪另一条完好的腿。
石爪涣散的眼瞳猛地收缩,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。他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被扼住咽喉的窒息声,身体爆发出最后一丝垂死的挣扎力量,却被铁钳般的手死死压住,动弹不得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 微弱的、带着血沫的呻吟从他齿缝里挤出。
权杖带着死亡的呼啸,再次砸落!
“喀嚓——!!!”
又一声沉闷恐怖的骨裂!石爪的右膝应声塌陷!
这一次,连惨嚎都变得微弱断续,只剩下身体剧烈痉挛带起的、断断续续的抽搐。石爪的头颅无力地垂下,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,彻底瘫软在石桩和屠的钳制下,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剩一口气。浓稠的血液迅速在他身下汇聚,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、暗红色的泥泞。
秦霄站直身体,青铜面具转向那一片死寂的、如同被冻结的俘虏群。权杖顶端那颗熔铸的颅骨空洞的眼眶,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所有跪伏的灵魂。权杖底部,粘稠的血和骨浆混合在一起,沿着粗粝的杖身缓缓滑落,滴在石爪身下的血泊里,发出微不可闻的“嗒”、“嗒”声。
绝对的死寂笼罩了空地。只剩下寒风掠过巨釜表面时发出的呜咽,以及俘虏们因极度恐惧而拼命压抑的、如同垂死虫豸般的微弱喘息。连石爪那微弱的抽气声也消失了,他如同一滩真正的烂泥,瘫在血泊里,只有偶尔的身体抽搐证明生命尚未完全离开这具残破的躯壳。
秦霄的目光扫过,如同无形的冰刃刮过每一颗低垂的头颅。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权杖,杖身沾染的鲜血在火光下反射着妖异的暗红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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