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铜方的冰冷重量压垮了部落的脊梁,也点燃了沉寂在穴熊血脉深处的、对鲜血和征服的原始渴望。当秦霄覆盖着青铜护手的手,指向北方那片属于敌对“黑齿”部落的、据说盛产优质铜矿的丘陵时,整个穴熊部落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药剂,绝望的麻木瞬间被一种嗜血的狂热所取代。
“夺……铜……矿……” 秦霄的声音透过面具,带着金属摩擦的冰冷,“铸……神……兵……”
“黑……齿……部……”
“男……丁……为……奴……”
“妇……孺……为……牲……”
“祭……炉……”
简单的宣告,如同点燃干柴的星火。被血铜方压榨得近乎疯狂的穴熊男人们,眼中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!铜矿!那意味着摆脱血铜方枷锁的希望!意味着力量!意味着……掠夺的快感!压抑已久的绝望和屈辱,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瞬间转化为毁灭他者的狂暴欲望!
“夺铜矿!铸神兵!”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率先嘶吼起来,挥舞着手中的石斧,眼中燃烧着原始的杀戮之火。
“杀光黑齿!抢他们的女人!祭我们的炉!” 另一个声音更加暴戾,带着赤裸裸的兽性。
“跟着首领!杀!杀!杀!” 狂热的呼喊如同瘟疫般蔓延,瞬间席卷了整个部落!连那些瘦骨嶙峋的奴隶,眼中也闪烁起一丝扭曲的、对暴力和掠夺的向往。
工坊的熔炉燃烧得更加炽烈,日夜不息。这一次,不是为了铸造神明的眼睛,而是为了锻造收割生命的獠牙。叮叮当当的锤打声如同密集的战鼓,响彻云霄,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、冰冷的杀伐之气。
秦霄亲自站在工坊最核心的区域。这里不再是磨镜区的死寂,而是锤打区的疯狂。巨大的石砧上,烧得暗红发白的铜锭被沉重的石锤反复砸击,发出震耳欲聋的“铛!铛!铛!”巨响!每一次锤击都火星四溅,灼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毒虫般飞射!
负责抡锤的汉子赤裸着上身,虬结的肌肉如同盘绕的树根,在火光和汗水的映衬下油亮发光。他们每一次挥动石锤,都伴随着从胸腔深处挤压出的、如同野兽般的嘶吼!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们颤抖的脊背流淌,滴落在滚烫的石砧上,瞬间化作刺鼻的白烟。他们的眼神不再是麻木,而是充满了被锻造任务催逼出来的、近乎疯狂的专注和一种……对即将到来的杀戮的扭曲渴望。
负责翻动铜锭、淬火的学徒,处境则如同身处地狱边缘。他们双手包裹着厚厚的、浸透冷水的烂麻布,但滚烫的铜锭和飞溅的火星依旧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皮肉。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,混合着汗水、硫磺和金属的腥气。他们的动作必须快如闪电,稍有迟疑,滚烫的铜锭就会将包裹的麻布点燃,灼伤皮肉,甚至将手指烫熟!惨叫声此起彼伏,很快又被震耳欲聋的锤打声淹没。他们的眼神里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对死亡的巨大恐惧,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机械地动作着。
秦霄的目光如同最严苛的监工,扫过每一柄正在成型的兵器。青铜短剑、长矛尖头、沉重的斧钺……粗糙的胚体在锤打下逐渐显露出锋利的轮廓。他覆盖着青铜护手的右手,不时指向某个正在锻造的剑坯,冰冷的声音穿透锤打声的轰鸣:
“刃……薄……三……分……”
“脊……厚……加……倍……”
“此……矛……尖……再……淬……三……次……”
他的命令精准而冷酷,每一个字都带着对杀戮效率的极致追求。工匠们在他的注视下,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,动作更加疯狂,也更加……绝望。一柄刚刚淬火完毕、还冒着丝丝白气的青铜短剑被捧到秦霄面前。剑身粗糙,布满了锤打的痕迹和细小的气泡孔。
秦霄伸出覆盖着青铜护手的食指,指腹在冰冷的金属护甲下,却能清晰地“感知”到剑胚内部细微的结构——金属的结晶形态、应力集中的节点、那些肉眼难辨的、可能导致断裂的微小气泡……
他的手指在剑脊中段一处极其细微的、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凸起上轻轻一点。
“此……处……有……瑕……”
“重……炼……”
捧剑的工匠脸色瞬间煞白,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重炼?这意味着他之前数日的疯狂劳作全部白费!更意味着……失败者将要承受的可怕惩罚!他绝望地看向旁边那座专门用来回炉废料的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炉,炉口翻滚的橙黄铜水如同恶魔张开的巨口。
“不……首领!求您……” 工匠发出凄厉的哀求,但声音瞬间被秦霄冰冷的眼神冻结。
两个如狼似虎的剑卫已经上前,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中的剑胚,粗暴地将他拖向那座咆哮的祭炉!
“饶命!饶命啊!我重做!我一定能做好!” 工匠的哭嚎撕心裂肺,在灼热的工坊里显得格外凄厉。他枯瘦的双腿徒劳地蹬踹着,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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