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拉的机械意识立刻分出一部分数据流,试图侵入阿锈的义眼系统。她的净化程序在数据通道中遭遇顽强抵抗,那些由记忆幻象转化的病毒代码不断变异,形成层层防御机制。“阿锈!你必须切断与记忆的连接!”她的警告声中夹杂着电流杂音。而此时,凯的时序调节器已经超负荷运转,共鸣晶簇迸发出刺目的蓝光,在星海中构建出多个时间泡。但这些时间泡接触到孢子的瞬间,便开始逆向坍缩,反而加速了孢子的生长。
苏然的认知滤网与巨型认知体发生激烈碰撞,金色流体在对抗中逐渐黯淡。他在意识深处触碰到万族文明的集体恐惧——对未知的恐惧、对消亡的恐惧、对自我的恐惧。这些恐惧正被孢子不断放大,成为认知瘟疫的养料。“原来我们一直都在对抗自己。”苏然突然顿悟,他撤回部分认知滤网的力量,将其转化为包容的能量场,“或许真正的净化,不是消灭,而是接纳。”
当苏然改变策略的瞬间,金色流体开始产生奇异的变化。它不再试图摧毁孢子,而是包裹住它们,将那些扭曲的记忆残片重新梳理。阿锈在意识对抗中也逐渐冷静下来,他关闭了义眼的情感模块,以纯数据的方式解析病毒代码。莉拉则调整净化程序,将其改为记忆修复模式。凯的时间泡不再强行延缓孢子增殖,而是制造出无数个平行时间线,将感染事件分散处理。
然而,就在他们找到应对方法时,十二座水晶祭坛突然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。被感染的备选自我们发出非人的嘶吼,祭坛的结界开始瓦解。最危险的时刻,星海中传来低沉的嗡鸣,黑色种子再次膨胀,释放出更强大的孢子浪潮。这一次,孢子表面浮现出苏然等人的面孔,每一张面孔都带着嘲讽的笑容——时墟行者的终极陷阱,才刚刚启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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