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后宫之中,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深知,跟对主子是关乎自己一生荣辱与命运走向的关键抉择,崔槿汐身为宫中老人,在这深宫内历经多年风雨,对其中的门道自然是再清楚不过,她早年在宫中辗转,最终选择呆在内务府,并非偶然。
内务府作为掌管宫廷事务的关键部门,消息灵通,各方势力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里,崔槿汐在此处,默默地观察着局势,权衡利弊,她看着各宫主子们的起起落落,心中暗自思量,究竟哪一方势力才是自己值得托付的依靠。
后来,她得到了华贵妃的赏识,华贵妃年世兰,出身显赫的年家,家族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,但是崔槿汐心里明白,伴君如伴虎,年家势力如此庞大,皇上虽眼下对年家有所倚重,但早晚都要对年家动手。
然而,令崔槿汐诧异的是,面对这样的危机,华贵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,依旧在宫中尽显威严,肆无忌惮,崔槿汐心中不禁揣测,贵妃娘娘如此镇定自若,想必是有万全之策了,或许,她早已暗中布局,为年家的将来寻好了退路,崔槿汐虽不敢妄自猜测,但她坚信,跟着华贵妃,即便前路充满未知,也定能在这复杂的后宫中寻得一线生机,自己的命运或许也将随着华贵妃的运筹帷幄而发生改变 。
春日的午后,暖阳在翊坤宫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,宫中一片静谧,偶有几声鸟鸣传来,更衬得四下安宁,就在这时,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,只见富察贵人满脸怒容,身后跟着的夏常在则是眼眶泛红,神色不甘,两人一路吵吵嚷嚷,径直闹到了翊坤宫。
“华贵妃娘娘可要为嫔妾做主啊!”富察贵人还未踏入殿内,那尖锐的声音便先传了进来,翊坤宫的宫女们见此阵仗,连忙上前阻拦,可这二人情绪激动,哪里肯听劝。
年世兰原本正靠在榻上,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扰,她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问向一旁的崔槿汐。
还未等崔槿汐回答,富察贵人和夏常在便已被宫女半推半就地请进了殿内,二人见了年世兰,忙收起脸上的怒色,福身行礼。
年世兰看着她们,神色平静,语气却带着几分威严:“在本宫的翊坤宫这般吵闹,成何体统?”
富察贵人抢着说道:“娘娘,您是不知道,这夏常在实在是太过分了,竟敢……”
“哼!”夏常在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,“明明是你蛮不讲理!”
两人又要争执起来,年世兰抬手轻咳一声,她们这才住了嘴,年世兰心中明白,贸然决断容易落人口实,被人说独断专行,便转头对崔槿汐吩咐道:“去,把敬妃也请来,有她一同商议,也好断这是非。”
崔槿汐领命而去,约莫半个时辰后,敬妃被请了过来,向年世兰福身行礼:“给华贵妃娘娘请安,臣妾听闻娘娘有事相商,敢问娘娘是什么事?”
年世兰微微点头示意她免礼,而后开口问道:“这富察贵人和夏常在究竟是因为何事,闹到本宫跟前来了?”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,等待着她们的回答 。
夏冬春生性本就争强好胜,自从选秀入宫后,就处处想压人一头,她自恃父亲是朝中颇有地位的官员,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行事作风一贯嚣张跋扈。
富察贵人有了身孕后,整个人在宫中的地位似乎都水涨船高,就连平日里赏赐的物件都比旁人丰厚些,夏冬春瞧在眼里,妒在心头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谁也没想到,富察贵人竟然小产了,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富察贵人在宫中的处境急转直下,刚开始,皇上念及旧情,还时常派人前来慰问,可随着时间的推移,皇上的注意力渐渐被分散,又过了这么多天,皇上对富察贵人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下来,很少再提及她。
夏冬春察觉到了这一变化,心中暗自得意,她觉得,如今的富察贵人已然失势,不再是那个能压她一头的存在了,自己终于有了底气。往日里被富察贵人压制的憋屈与不甘,此刻全都涌上心头,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机会报复,出一出这口恶气 。
夏冬春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声音带着委屈,几近哽咽地哭诉道:“华贵妃娘娘,您可要替嫔妾做主啊!想当初,富察贵人仗着怀有皇嗣,在宫中张扬跋扈,但凡内务府有什么好东西送进来,她总是以腹中龙胎为由,优先挑选,甚至直接抢夺嫔妾的份例,那时皇上一心盼着皇嗣安稳,对她诸多偏袒,臣妾即便满心委屈,为了顾全大局,也只能一忍再忍。”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,胸脯剧烈起伏着。
“可如今呢,富察贵人小产已经四月有余,按道理说,一切都该恢复正常,可就在前些日子,嫔妾发现自己的份例依旧短缺,一打听才知道,竟还是被富察贵人占着,嫔妾实在忍无可忍,不过是张口去讨要属于自己的东西,她不但不给,还指使身边的宫女把臣妾骂了出来。”夏冬春越说越激动,眼中满是怨愤地看向富察贵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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