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他万万没想到,这一切的背后,年世兰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,年世兰何等聪明,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皇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。
回到养心殿后,皇上坐在龙椅上,神色略显阴沉,目光中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威严,他单独叫来苏培盛,声音带着些许压抑的愤怒:“今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?为何没人告诉朕?年将军坠马这种事,朕竟然现在才知道,你身为朕身边伺候的人,却第一时间没有告知朕,你该当何罪?”
苏培盛连忙跪在地上,整个人瑟瑟发抖,满脸皆是惶恐之色,“皇上恕罪,都是奴才不好,奴才得到消息的时候,皇上正在与莞嫔娘娘下棋,奴才不好打扰皇上下棋的雅兴,奴才本想着等皇上闲下来了再禀报,可后来诸事繁杂,一个不留神就给耽搁了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皇上听着苏培盛的辩解,脸上的阴霾并未消散。
这话说的可就有水平了,细细琢磨,其中门道可深着呢,啥叫打扰皇上下棋的雅兴?哼,怕不是打扰了莞嫔的雅兴吧,苏培盛这个人精,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,别提多会察言观色了,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要是当着莞嫔的面说年羹尧失足坠马这事儿,以他对皇上的了解,皇上必定会抛下莞嫔,急匆匆去看华贵妃,毕竟年羹尧那可是年世兰的哥哥,皇上心里头惦记着呢。
这么一来,万一惹的莞嫔不高兴,就势必会遭到莞嫔的记恨,你想啊,莞嫔正和皇上甜甜蜜蜜地下棋呢,结果突然来这么一出,她能乐意吗?肯定得把火都撒到传消息的苏培盛身上,苏培盛这个首领太监可太难做了,每天得在各方面小心翼翼,稍有不慎,就得两头不落好。
可要是不报,又怕皇上事后怪罪,所以啊,思来想去,他只能把这个锅甩给皇上,让皇上也挑不出他的理儿来。
在皇上的心中,莞嫔的形象早已不再如往昔那般单纯善良,曾经,他或许也被她表面的温婉可人所吸引,但如今的种种迹象,却让他看清了她骨子里的倔强与任性,爱耍小脾气,这与知书达理、温柔娴淑的纯元皇后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皇上虽然贵为天子,但在感情方面,他却有着自己的无奈与妥协,他耐着性子去哄莞嫔,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那张与纯元皇后极为相似的脸,每当他看到莞嫔,就像是看到了纯元皇后的影子,那份思念与愧疚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他深知自己亏欠纯元皇后太多,而莞嫔的出现,似乎让他有了弥补的机会。
于是,只要莞嫔一回心转意,皇上就会迫不及待地往承乾宫跑去,每次见到莞嫔,他都会忍不住想起纯元皇后,心中的那份情感也变得愈发复杂,他既想对莞嫔好,以弥补对纯元皇后的亏欠,又时常在相处中感到疲惫与无奈。
而这边,年世兰还在筹谋着怎么让年家度过这次难关,她深知,哥哥年羹尧的伤势,一旦有个三长两短,年家必定受到牵连,在这后宫之中,她虽然得到了皇上的宠爱,但也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,为了年家的长远打算,她觉得是时候让哥哥按照计划请辞了,以避免更大的灾难降临。
“槿汐,本宫要给哥哥写信。”年世兰微微皱眉,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,“你马上去准备笔墨纸砚,我要让哥哥上奏,请求辞官。”
槿汐一愣,随后赶忙上前一步,拦住年世兰,她目光中透着一丝焦急,压低声音说道:“娘娘且慢,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呀,您要知道,皇上向来最讨厌前朝与后宫之间存在联系,您这边刚给年大将军寄去书信,那边皇上必然很快就会知晓此事,在皇上眼中,这无疑是后宫与朝政相互联系的铁证啊。”
槿汐脸上满是担忧之色,继续劝道:“皇上性格敏感多疑,平日里就最是忌讳这类事情,一旦让他抓住把柄,只怕会对娘娘您不利啊,奴婢以为,这样做反而不好,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娘娘与年大将军乃是一母同胞,血脉相连,想必年大将军定能体会到娘娘的良苦用心。”
说罢,槿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年世兰的神情,只见年世兰蹙起眉头,似乎在沉思槿汐所说的话,过了一会儿,年世兰轻轻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槿汐,你说得不无道理,可我实在放心不下哥哥,虽说这是之前就与哥哥商量好的,可听到哥哥坠马,本宫真是担心啊。”
槿汐赶忙安慰道:“娘娘放心,年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,况且有太医前去诊治,想必不会有大碍,娘娘此刻唯有保全自己,方能更好地为年大将军祈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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