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宁海满心的困惑,实在不解年世兰为何要去养心殿请罪,在他看来,皇上并未对年世兰有所责罚,而年世兰此举,无疑是自寻烦恼,他忍不住轻声叹息:“皇上乃是长情之人,怎会因为年大将军的事情而怪罪娘娘呢?娘娘又何必如此?”
年世兰抬起头,目光深邃,仿佛看穿了一切,她淡淡地说道:“你不必多言,本宫自有打算,有些事情,看似简单,实则复杂,本宫若不主动表明态度,别人便会认为本宫有所依仗,从而得寸进尺。”
崔槿汐在一旁,却是心下了然,她深知年世兰此举背后的深意,不禁暗暗佩服:“娘娘这是以退为进,故意放低姿态,奴婢佩服。”
“好了,午后就去养心殿请罪吧,”年世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,她知道,只有这样,才能堵住那些悠悠众口,同时也向皇上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周宁海见状,不敢再多言,只得默默点头,表示遵从,而崔槿汐则小心翼翼地侍奉在年世兰身旁,心中暗自祈祷,希望这次请罪能够顺利。
景仁宫。
皇后倚在榻上,面色沉稳却难掩眼中的一丝焦虑,她微微抬头,看向剪秋,轻声问道:“翊坤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?”
剪秋赶忙低头回话,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:“回娘娘的话,奴婢特意让周宁海听到了那些流言,按说以他的性子,回去后定会告知华贵妃,只是翊坤宫上下嘴严得很,个个都守口如瓶,奴婢实在是打探不出什么确切的消息。”
皇后听罢,不禁微微皱眉,心中暗自思忖,她深知年世兰并非等闲之辈,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些什么,怕是没那么容易,但宫中局势瞬息万变,她必须尽快掌握翊坤宫的动向,才能制定出下一步的策略。
“继续盯着,不要放松警惕,”皇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“翊坤宫的任何风吹草动,本宫都要第一时间知道。”
剪秋心中一凛,连忙应了一声“是。”
皇后叹了口气,那气息中仿佛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,她静静地凝视着前方,眼中闪过一抹算计,华贵妃,这个曾经在后宫中风光无限的女人,如今似乎已经变得严谨了许多,从前,皇后费尽心思在翊坤宫安插的钉子,都被华贵妃一一拔除,如今想要再打探她的消息,简直是难上加难。
然而,皇后的心中并不慌乱,她知道,华贵妃已经失势,这是不争的事实,年羹尧的倒台,对于华贵妃来说,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,皇上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华贵妃宠爱,这一切,都让皇后看到了希望。
“罢了,还是盯着点承乾宫吧,”皇后轻声吩咐道,“华贵妃已经不足为虑,接下来就是莞嫔了。”
在她看来,莞嫔是下一个需要关注的目标,如今华贵妃已然失宠,而莞嫔却一直备受皇上宠爱,这对于皇后来说,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威胁,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,不能让莞嫔有机会崛起,威胁到自己的地位。
皇后本意是想让华贵妃与莞嫔斗得你死我活,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,然而,天不遂人愿,莞嫔与华贵妃尚未真正交锋,年羹尧却已然倒台。
“哼,既然年羹尧已倒,莞嫔这枚棋子也便失去了价值,”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心中暗自思忖,“无用的东西,自然不该再留在这宫中。”
她清楚,以莞嫔的聪慧,假以时日,必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,此人不除,终是心腹大患,于是,她下定决心,要趁早做出决断,以免夜长梦多。
“娘娘,莞嫔那儿,是否需要……”剪秋小心翼翼地开口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。
皇后微微挑眉,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急,不急,就让莞嫔在皇上耳边多吹吹枕边风吧,你想想,华贵妃如今占着一个贵妃的位分,日后对莞嫔的晋封可不利啊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变得幽深:“这祖制上就两位贵妃,四位妃,如今,妃位上还缺人,你看看那端妃和敬妃,哪个不是资历比她深的?将来她们若晋位贵妃,也未可知,到时候啊,就算莞嫔顶了天,也不过是个妃位罢了。”
剪秋听后,心中豁然开朗,连忙恭维道:“娘娘英明,这笔账,莞嫔自然也能算得清楚,在这后宫中,只有咱们娘娘您,才能如此运筹帷幄,掌控全局,莞嫔啊,终究只是个棋子而已,她的一举一动,都在娘娘您的算计之中。”
皇后那点小心思,年世兰简直是洞若观火,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皇后这一系列动作,不就是想把自己从这高位上狠狠拽下来嘛,哼,真当她年世兰是好惹的?这次去养心殿前请罪,那也是年世兰深思熟虑后的以退为进之策,鹿死谁手,还未可知呢!
年世兰眯起双眸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与不屑,她心中暗自冷笑,请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,自己这是在向皇上表明态度,也是在稳定宫中的局势,让那些墙头草们知道,自己虽然一时失意,但绝不是轻易能够被撼动的,等过了这段时间,自会东山再起,到时候,咱们再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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