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神色凝重,心中暗自思量,他一直秉持着后宫不得干政的原则,不愿让后宫的琐事牵连到前朝的政务,然而近日来,华贵妃的种种举动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后宫的风波。
华贵妃口口声声地请求降位,言辞间表达了对年羹尧之事的深深惶恐,皇上知道,华贵妃虽为女子,却也是心思细腻之人,她此举恐怕并非真心想要降位,而是因为兄长年羹尧的事情感到不安,生怕自己的地位受到牵连。
然而,皇上也明白,华贵妃在宫中并无大错,更何况,在瘟疫肆虐之时,还是她慧眼识珠,让江城研制出了救治瘟疫的方子,拯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,这份功德,皇上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如此看来,这其中必有古怪,皇上蹙眉沉思,他本不想让后宫的事情牵扯到前朝,但如今种种迹象表明,这后宫之中怕是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,意图通过影响华贵妃来进而影响前朝的局势。
他温柔地扶起年世兰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坚定,“你起来吧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,“你哥哥犯了错,那是他的事,与你何干?朕心里清楚,你与你哥哥虽为兄妹,但性情、作为皆大不相同。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一顿,目光更加深邃地望向年世兰,“朕不会因为他的过错而怪罪于你,更不会因此降位于你,你的品性、你的才情、你的忠诚,朕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”
年世兰泪眼婆娑,双眸中满是愧疚与不安,她微微颤抖着身子,向皇上恳切地说道:“臣妾自知哥哥犯下大错,罪当受罚,臣妾断不敢在此时为哥哥求情,只盼皇上能够公正处置,以正国法,只是皇上,臣妾如今实在是无颜再继续协理六宫之权了。”
她微微低头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:“臣妾自问无才无德,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,这宫中比臣妾资历深的嫔妃众多,她们每每前来向臣妾请安,臣妾都惶恐不已,深感自己德不配位,难以服众。”
说到此处,年世兰的泪水再次滑落,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望向皇上,眼神中充满了哀求:“还请皇上收回臣妾协理六宫之权,另择贤能之人,以保后宫安稳,也免了臣妾每日在这位置上如坐针毡,心中难安。”
年世兰对于那协理六宫之权,确实是真心无意,这后宫之中,向来是波涛暗涌,不得安宁,尤其是有皇后那枚如同毒瘤般的存在,更是让人时刻提心吊胆。
她知道一旦自己手握重权,必定会引起皇后的嫉妒与不满,到时候,皇后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拉她下水,让她陷入无尽的纷争与麻烦之中,与其如此,还不如主动放弃这协理六宫之权,图个清静自在。
这宫里的事情,本就复杂多变,皇后既然对这宫权虎视眈眈,那就索性让给她吧,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,也别想来赖上她。
皇上微蹙着眉头,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,仿佛在心中反复权衡着什么,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:“世兰,你先回去吧,朕今日还有诸多折子需要批阅,国事繁忙,等晚上朕去看你。”
年世兰闻言,她轻轻应了一声:“那臣妾就先告退了,皇上您也要保重龙体,切勿过于劳累。”说罢,她缓缓起身,向皇上行了一礼,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。
望着年世兰远去的背影,皇上的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,他深知年世兰的委屈与不易,但作为皇帝,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与理智,不能让个人的情感影响到朝政的稳定与国家的安危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,洒在寿康宫的地面上,皇上轻车简从,步入了太后居住的寿康宫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让人心神宁静。
皇后这几日一直在太后耳边念叨年羹尧的事情,言语间暗指华贵妃之所以有如此高的位分,全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,如今年羹尧已经失势,是否应该考虑降一降华贵妃的位分。
太后听后,心中暗自想着,她岂能不知皇后是什么心思?皇后这是看着华贵妃如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仪仗,又无子嗣傍身,不足以在宫中站稳脚跟,便想趁机落井下石,削弱华贵妃的势力,然而,太后作为后宫之主,自然不会轻易被皇后的言论所左右。
“儿子给皇额娘请安,”皇上步入寿康宫殿内,恭敬地向太后行礼,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与犹豫。
太后见状,微微一愣,随即温和地笑道:“皇帝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?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,让你连午休都不得安宁?”
皇帝叹了口气,在太后对面坐下,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:“午膳前华贵妃来过养心殿,跟儿子说了好些话,关于她兄长年羹尧的事情,也关于她自己在宫中的处境,儿子一时之间,真的不知该如何决断。”
华贵妃前往养心殿请罪的消息,如同一阵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,上至太后,下至宫女太监,人人皆知,然而,太后听闻此事后,心中却并未掀起太大波澜,只当是华贵妃为了兄长年羹尧的事情前去求情,毕竟年家与华贵妃关系匪浅,她此举也在情理之中,因此,太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依旧如常地过着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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