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年世兰往日里脾气太过强势,手段又极为凌厉,这小太监被吓得魂飞魄散,只恨自己腿脚太慢,没能及时脱身,他伏在地上,浑身颤抖,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,心里清楚得很,若真触怒了这位主儿,一怒之下被送进慎刑司,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,再没有半点出头之日,只能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挨打受骂,最后悄无声息地没了性命。
年世兰看着小太监这般惧怕的模样,心中的怒火更盛,杏眼圆睁,厉声问道:“照这么说,就是梁多瑞故意同本宫作对了?他好大的胆子,竟敢克扣本宫的欢宜香,是瞧着本宫失了势,便敢这般欺辱本宫?”
小太监吓得身子一抖,忙不迭地磕头,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,哭喊道:“奴才不敢妄言,真的不敢啊!奴才只是奉命行事,具体的差事都是梁总管安排的,奴才哪敢揣测上意呀!求娘娘饶奴才一条生路吧,奴才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,若是奴才有个三长两短,老母可就活不下去了呀!”
年世兰微微眯起双眸,悄然给周宁海使了一个凌厉的眼色,周宁海心领神会,立刻大步上前,一把揪住那小太监的衣领,作势要将其拖出去,口中大声呵斥道:“你这糊涂东西,整日里就知道惹娘娘生气,娘娘何等尊贵,岂是你能随意冒犯的?我可告诉你了,这回你们内务府若是不给出个令人信服的说法,就算是告到皇上那儿去,也是我们娘娘占着理,你也不瞧瞧娘娘是什么身份,平日里对你们内务府也算宽厚,你们却这般不知好歹,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,把你那脖颈洗干净,等着挨板子吧!”
那小太监本就吓得魂飞魄散,被周宁海这么一吓唬,更是六神无主,双脚发软,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,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,他只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,巴不得立刻消失在年世兰和周宁海眼前,至于他是否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梁多瑞,那就不是年世兰需要关心的了。
年世兰看着小太监远去的背影,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她心中清楚,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,以她在宫中多年经营的势力和影响力,这件事必定会如风一般迅速传到皇上的耳朵里,皇上那人,生性多疑又极为注重平衡与面子,十有八九会给她一个解释。
要么就是将内务府的奴才们狠狠训斥一顿,斥责他们做事不上心,让众人都知道他这个皇上还是看重年世兰的;要么就是亲自来翊坤宫,好言安抚她一番,顺带也展示一下自己对年家的态度,让朝臣们不敢轻视,无论皇上采取何种方式,年世兰都有信心应对,她静静等待着这场风波后续的发展,眼中透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景仁宫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一个小宫女脚步匆匆地走进来,走到正对着铜镜梳理发髻的皇后身旁,屈膝行礼后,压低声音禀报:“娘娘,华贵妃身边的周宁海今儿个去内务府领欢宜香,可内务府那些个没眼力的奴才,居然推三阻四,愣是没把欢宜香给他,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,华贵妃得知后,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当即就叫内务府的奴才滚去翊坤宫,这一去,可不得了,华贵妃那是大发雷霆,劈头盖脸地把内务府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,那动静大得,整个翊坤宫都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欢宜香,那的确非寻常之物,造价之高昂,工艺之繁复,堪称一绝,每一味香料的选取,每一个制作环节,都需耗费大量的人力、物力与财力,方能成就那独特的芬芳,而华贵妃,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这欢宜香的萦绕,它仿佛已成为她身份与恩宠的象征,突然之间不再有了,就如同被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某种平衡,她心中的愤怒与不解自是如潮水般汹涌。
这欢宜香里的秘密,如同被深埋于宫廷地底的隐秘脉络,只有极少数人洞悉其中玄机,皇后,作为后宫之主,自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,她深知那欢宜香中暗藏着大量的麝香,那是导致华贵妃多年未有身孕的无形“杀手”,然而,内务府的奴才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小人物,他们怎敢擅自做出如此决定,说不给华贵妃欢宜香就断供?这背后的主谋,不言而喻,必定是皇上授意。
只是,华贵妃身处这重重迷雾之中,却还蒙在鼓里,她只当是皇上对她宠爱有加,才会赐下这般名贵的香料,让她独享这份殊荣,如今这欢宜香骤然消失,在她看来,无异于被剥夺了一种专属的恩宠,是对她的冷落与轻视,所以,她生气乃是人之常情,她又如何能想到,那曾经让她满心欢喜、视若珍宝的欢宜香,实则是阻断她繁衍子嗣的关键所在,而这一切,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,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她紧紧笼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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