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淳意这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,一下子变得如此伏低做小,倒是让年世兰有些措手不及,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,心里并没有丝毫的慌乱,毕竟自己这边已然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,那几条带血的裤子就摆在那儿,太医也指证了,方淳意假孕争宠这件事儿基本已经是坐实了的,任她再如何狡辩,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了。
此刻,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皇上身上,只等着他来做个最终的决断,皇上坐在龙椅上,微微沉默了片刻,脸上的神情颇为凝重,似乎也在权衡着该如何处置这方淳意。
半晌,皇上终于开口,说道:“淳嫔方氏,你此番假孕争宠,实在是辜负了朕对你的宠爱与信任,但念在你年少无知,初犯此错,朕便从轻发落,降为答应,闭门思过,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。”
方淳意一听,虽说是从嫔位一下降到了答应,可好歹保住了性命,没有遭受更严厉的惩处,当下也顾不上许多了,忙着伏地谢恩,言辞恳切地说道:“臣妾多谢皇上隆恩,多谢皇上给臣妾这个机会,臣妾定当牢记皇上的教诲,日后在这宫里定会谨言慎行,安心闭门思过,绝不再惹出半分祸事来,还望皇上放心。”
方淳意此刻只觉满心的愤怒与不甘,那股子憋屈的劲儿让她恨不得将牙齿都咬碎了,可又能如何呢,只能生生地往肚子里咽,她心里暗暗发誓,只要自己还留得一口气在,就绝不会轻易认输,总有一天,定要将这些屈辱加倍讨回来,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。
而年世兰,本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,对于方淳意这样冒犯过自己的人,她是半点儿放过的念头都没有,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,彻底将方淳意踩下去,永无翻身可能才好。
只见她朝着皇上福了福身,看似温婉地说道:“皇上,臣妾瞧着方答应似乎还有话要说,皇上不妨等她说完,也好全了您公正明察的圣名,省得日后落人口舌,说咱们宫里行事不公。”
方淳意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,她抬眸看向皇上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说道:“皇上,臣妾自知此次犯下大错,甘愿受罚,绝无怨言,只是,三阿哥私闯臣妾内宫之事,着实太过荒唐,那般不敬臣妾的举动,又该如何决断?臣妾虽身份低微,可也是皇上您的嫔妃,三阿哥如此行事,岂不是坏了宫规,乱了体统,还望皇上能给臣妾一个公道。”
皇上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,看向方淳意说道:“朕早就同你说过,三阿哥进长春宫是朕允许的,你如今既说三阿哥不敬庶母,那可得拿出证据来,这后宫之中,万事都得讲证据,你可明白?”
年世兰在一旁瞧着,觉得这是个彻底打压方淳意的好机会,便赶紧添了一把火,她走上前,福了福身,脸上带着几分笃定说道:“皇上,方才在长春宫,臣妾可是听得真切,三阿哥不过是就事论事,言辞之间并无半点儿不敬方答应的意思,许是方答应一时心急,有些误会了,还望皇上明察,莫要错怪了三阿哥,毕竟皇子的声誉可是关乎皇家的颜面。”
方淳意赶忙解释道:“皇上,臣妾真的不知何事得罪了三阿哥,以至于让他这般冤枉臣妾,臣妾自入宫以来,对齐妃娘娘一直是敬重有加,齐妃娘娘也未曾做出过任何害臣妾的举动,臣妾实在不明白,齐妃娘娘为何会突然自戕,而且,臣妾对三阿哥向来都是极为尊重的,可不知为何,上次三阿哥却平白无故地将臣妾推到水里去了,那湖水冰冷刺骨,臣妾差点就没了命,幸得宫人及时相救,才捡回这一条命,这事儿在臣妾心里一直是个阴影,可臣妾念及三阿哥身份尊贵,又想着许是无心之失,便没敢声张。”
皇上听闻此言,脸上露出一丝疑惑,这方答应落水的事他可是一点也没听说过,他看向三阿哥,沉声道:“三阿哥,这又是怎么回事?你为何要将方答应推到水里去?”
三阿哥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赶忙辩解道:“皇阿玛,当日儿臣在千鲤池旁背书,正背得入神,恰巧就遇到了方答应。那方答应瞧见儿臣,便邀请儿臣去喂鱼,儿臣想着还有功课未完成,便推脱说要先回宫读书去,哪曾想,这方答应竟不依不饶,硬是递过来鱼食,非要儿臣接着,儿臣再三表示不要,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,连手都没碰她一下,更没有推搡她的举动,可谁知,她自个儿没站稳,一个踉跄就落水了,落水之后,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,口口声声就说是儿臣推她下去的,皇阿玛,儿臣实在是冤枉,儿臣平日里敬重各位娘娘,断不会做出这般无礼之事来。”
皇后在一旁看着,心里一紧,赶忙也走上前,帮着三阿哥补充道:“皇上,这件事当初是臣妾叫人压下来的,未曾禀报给皇上,还请皇上恕罪,当时方答应落水,身边就只有三阿哥一个主子在,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了,怕是会辱没三阿哥的名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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