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听闻脸色顿时僵了僵,可到底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人,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,朝着皇上福了福身,说道:“皇上,臣妾也觉得这事儿着实委屈了三阿哥,毕竟他向来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,平白无故被这般冤枉,心里指不定多难受,所以,臣妾想着,为了安抚三阿哥,也为了全了齐妃的身后之事,不如就追封齐妃为贵妃吧,也好让她在天之灵得以慰藉,再风风光光地葬入妃陵,如此也算是对三阿哥的一种补偿。”
三阿哥一听这话,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期待,眼巴巴地看着皇上,那神情里满是渴望能得到皇上的认可与恩赐。
皇上看着三阿哥这般模样,心里也有些不忍,毕竟三阿哥是自己疼爱的儿子,平日里也很是乖巧,如今受了这般委屈,自己又何尝愿意寒了他的心呢。
于是,皇上叹了口气,说道:“罢了,既然皇后都这般说了,那便追封齐妃为皇贵妃吧,葬入妃陵,让内务府好好地定几个谥号,以慰她的在天之灵,也好让三阿哥心里能好受些。”
三阿哥一听,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,赶忙“扑通”一声跪地谢恩:“儿臣多谢皇阿玛隆恩,儿臣日后定当更加勤勉,不辜负皇阿玛的厚爱。”
从养心殿出来后,三阿哥心里头那股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他思来想去,觉得这事儿能有个还算不错的结果,华贵妃年世兰在其中或多或少也是出了力的。
于是,三阿哥特意折返去寻年世兰,见到年世兰后,满脸诚恳地又是一番道谢,言辞间表达了对她“帮忙”的谢意。
可年世兰却只是冷冷一笑,脸上没有丝毫接受谢意的意思,她心里门儿清,这次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精心算计的,三阿哥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。
其实,三阿哥这人人品还过得去,平日里对待宫人也算和善,只是这脑子着实笨了些,遇事儿总是稀里糊涂的,再加上被皇后那般护着、养着,很多事儿都不懂,也没个自己的主意,久而久之,就被皇后养废了,在这复杂的后宫之中,只能任人摆布,落得个如此下场。
第二日,内务府恭恭敬敬地将拟定好的齐妃的谥号呈了上来,一个个摆在案头,只等皇上定夺。
皇上彼时正坐在御案之后,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目光在那几个谥号上随意地扫了扫,似是并未太过在意,只是沉吟了一瞬,便随手点了一个,追封齐妃为皇贵妃。
就这么轻飘飘的,却是彻底改变了齐妃身后的名分,原本若是因罪自戕,那必定是要落得个不甚体面的结局,可如今,经过此事,齐妃不再是因罪自戕,而是突发恶疾离世,这性质可就全然不一样了。
不仅如此,皇上还特意重赏了齐妃的母家,那赏赐之物皆是极为丰厚珍稀的,一时间,那母家也是风光无限,感恩戴德。
而皇上更是感念三阿哥在这整件事里头展现出的孝道,以往三阿哥若是犯了什么错处,皇上少不得要责骂几句,可自这事儿之后,皇上看着三阿哥,心里头总是多了几分怜惜与认可,便是三阿哥偶尔有些小差错,皇上也甚少责骂,总是宽容以待。
这一次后宫之中的风波,看似是皇后大获全胜,毕竟齐妃的事儿暂且被压了下去,三阿哥也并未受到太重的惩处,一切仿佛都还在皇后的掌控之中,可实际上,这背后暗流涌动,各方的心思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平息下去呢。
年世兰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盈盈的笑容,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皇后跟前,端端正正地福了福身,语气里带着几分恭维,说道:“臣妾听说皇上今日在那朝堂之上,当着诸多朝臣的面,夸赞三阿哥懂孝道,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。”
“想来,这必定是皇后娘娘您平日里悉心教导、言传身教的功劳,娘娘您母仪天下,对三阿哥那是费尽了心思,从言行举止到为人处世的道理,皆一一耐心教导,这才使得三阿哥如此出众,懂得以孝道为先,也让您这一番苦心没有白费,当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皇后本就心里对年世兰有些不爽,此刻听了她这番看似夸赞,实则带着隐隐炫耀意味的话,脸上的笑意更是变得有些僵硬,只是碍于场合和规矩,不好发作,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:“妹妹言重了,这三阿哥能有如今这般表现,也是他自己争气,本宫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。”
“再说了,四阿哥那也是极好的,聪慧过人,品行端正,日后定也是能成大器的,本宫瞧着也颇为欣慰。”
欣嫔撇了撇嘴,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与后怕的神情,朝着旁人说道:“可不是嘛,这事儿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,三阿哥为了给齐妃娘娘讨个公道,费了那么多心思,着实是不容易呀。”
“想当初,方答应刚入宫的时候,瞧着就是个小孩子脾气,行事作风虽说偶尔任性了些,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毛病,我还以为她就是心性单纯,没那么多心思呢,谁能想到,她居然藏着这么多心眼子,为了争宠,先是假孕,后来又闹出这么些事儿来,把三阿哥都给牵扯进去了,真是让人瞠目结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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