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程一完,王普是一刻也不想多待。
他婉拒了韩云和刘县令那假惺惺,哦不,是“盛情”的挽留,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雄鸡才刚打鸣,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仪仗队伍,灰溜溜地离开了白河县。
那模样,活脱脱一只斗败了的公鸡,蔫头耷脑,再无半分来时的威风。
想当初,王巡查使大人驾临白河县,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!
仪仗开道,鸣锣喝道,前呼后拥,官威赫赫!
那马蹄踏在白河县的青石板路上,都恨不得砸出几个坑来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州府大员的身份!
他看人的眼神,都是用鼻孔的,下巴抬得能挂油瓶,仿佛整个白河县的百姓,都是他脚底下的蝼蚁,不,连蝼蚁都不如,顶多算是一撮尘埃!
可现在呢?
嘿!
王普坐在颠簸的马车里,脸色比锅底还黑,眼圈也跟被人揍了两拳似的,乌青乌青的。
他哪里还有半分州府大员的威严?
整个人缩在马车角落,时不时还撩开车帘子,紧张兮兮地往后瞅,生怕韩云那煞星派人追上来,再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。
那感觉,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!
他手下的那些个差役、护卫,也一个个垂头丧气,像是霜打了的茄子。
来的时候,一个个耀武扬威,恨不得把“州府来的”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。
走的时候,却是个个低眉顺眼,脚步匆匆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生怕惊扰了白河县这尊“真神”。
队伍行进的速度,比来时快了何止一倍!
那叫一个“风驰电掣”,那叫一个“急如星火”!
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们是去奔丧呢!
“快!快点!都给本官走快点!”
王普不时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,压低了声音催促着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离那个姓韩的妖孽越远越好!
白河县?
狗屁的白河县!
这简直是龙潭虎穴!
他王普发誓,这辈子,不,下下辈子,都再也不踏足白河县半步了!
……
韩家堡。
高耸的望楼之上,韩云负手而立,晨风吹拂着他的衣袍,猎猎作响。
他深邃的目光,如同鹰隼一般,远远地注视着王普那仓皇逃窜的队伍,直到那最后一抹影子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之中。
他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带着一丝戏谑,更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与自信。
“呵呵,这条过江龙,总算是夹着尾巴游回去了。”
韩云淡淡开口,声音不大,却充满了穿透力。
他身后,李虎和小张并肩而立,脸上同样是抑制不住的笑意。
李虎这憨货,更是咧着大嘴,笑得见牙不见眼,肩膀一耸一耸的,就差手舞足蹈了。
“韩爷!您这招可真是太绝了!简直是神来之笔啊!”
李虎一拍大腿,唾沫横飞地嚷嚷道:“那姓王的孙子,来的时候多嚣张?跟个螃蟹似的,横着走!现在呢?跑得比兔子还快!”
“我估摸着,他以后听到‘白河县’这三个字,都得吓得尿裤子!哈哈哈!”
小张也是一脸的钦佩,看着韩云的眼神里,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。
“韩爷,您这不仅仅是吓跑了一个王普那么简单啊!”
小张分析道:“您先是用几万斤铜钱,给了他一个下马威,让他知道咱们白河县的‘土特产’有多‘厚重’!”
“然后又顺水推舟,让他‘督造’修桥铺路,把他架在火上烤,让他想贪没处贪,想走走不了,还得眼睁睁看着您名利双收!”
“最后,那十万两白银一亮出来,更是直接把他给震懵了!让他彻底明白,他那点小心思,在您面前,根本就不够看!”
小张越说越兴奋,语气也激昂起来。
“这一套组合拳下来,别说他一个王普了,就是州府再派个什么李普、赵普来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!”
“韩爷,您这一手,简直是一箭三雕,不,是一箭N雕啊!”
“不仅兵不血刃地解决了州府的刁难,还白得了一个修桥铺路、爱民如子的好名声,更是狠狠地敲打了刘县令那老小子,让他以后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!”
“最重要的是!”
小张顿了顿,压低了声音,却难掩激动。
“韩爷,您这一番操作下来,整个白河县的百姓,现在可都把您当成活菩萨、真财神了!”
“以前说白河县的天,是刘县令的天,现在啊……”
小张嘿嘿一笑,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我看,这白河县的天,要变喽!”
李虎在一旁连连点头,瓮声瓮气地附和道:“没错!小张说的对!韩爷,现在整个白河县,谁不知道您韩爷的大名?”
“以前是‘韩善人’,后来是‘韩财神’,现在我看,得叫‘韩青天’了!”
“不!比青天还厉害!青天老爷也变不出那么多银子来修桥铺路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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