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给本官解释解释!这个‘威力无穷’的韩云,是怎么在短短几个月内,把商路修遍了半个清河郡?是怎么把各路山贼都收编成了他的修路工?又是怎么让全郡的商贾,都只认他‘韩菩萨’,不认我这个朝廷命官的!”
“啊?!”
马信彻底傻眼了,他捡起地上的文书一看,越看心越凉,越看手越抖。
他知道韩云在发展,却万万没想到,竟然发展得如此之快,如此之夸张!
“本官看,最大的妖法,不是那什么惊雷,而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吧!”
赵腾一步步走到马信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冰冷刺骨。
“你也被那姓韩的给收买了吧!”
“噗通!”
马信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磕头。
“大人冤枉啊!末将对朝廷忠心耿耿,对大人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啊!”
“忠心耿耿?”
赵腾根本不信,他已经认定了,自己被这两个混蛋联手给耍了!
他缓缓直起身,背着手,在大堂内来回踱步,眼中杀机毕露。
“此子,以钱财收买人心,以小恩小惠愚弄百姓,私建武装,掌控商路,其心可诛!”
“这已经不是占山为王,这是在公然割据!与谋反何异!”
赵腾猛地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。
“传本官将令!”
他洪亮的声音在整个郡守府回荡。
“即刻起,召集清河郡内所有兵马!清点粮草,整备军械!”
“本官要亲率三千大军,三日后,出征白河县!”
“这一次,本官要让所有人都看看!”
“在本官的地盘上,到底是他韩云的银子硬,还是我朝廷的王法硬!”
“本官要踏平韩家堡,将那逆贼韩云,碎尸万段,以儆效尤!”
话音落下,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官员都吓得面如土色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而跪在地上的马信,更是面无人色,如坠冰窟。
他知道,这一次,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。
清河郡,要变天了!
郡守府大堂内,落针可闻。
赵腾那句“碎尸万段”的余音,仿佛还带着冰碴子,在梁柱间来回盘旋,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冻得他们灵魂都在发颤。
跪在地上的马信,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,汗水早已浸透了内衬,黏在身上,又冷又湿。
完了!
彻底完了!
这位郡守大人是铁了心要动真格的了!
他娘的,早知道那韩云是个如此能折腾的妖孽,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接那趟差事!
现在好了,自己被架在火上烤,进退两难!
“马信!”
赵腾冰冷的目光再次锁定在他身上。
“末……末将在!”
马信一个激灵,头磕在冰凉的地砖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本官命你为先锋!领五百郡兵,即刻出发!沿途给本官把路清干净了!”
赵腾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三日后,本官亲率大军抵达白河县城外,届时,你若不能将韩家堡给本官围个水泄不通,就提头来见!”
“末……末将……遵命!”
马信的声音都在哆嗦,他知道,这是郡守大人不信任自己,拿自己当炮灰去探路了!
……
半日之后。
清河郡城门大开,尘土飞扬。
“咚!咚!咚!”
沉闷的战鼓声,如同敲在人们的心口上,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三千名身着制式皮甲,手持长枪戈矛的郡兵,排成一条长龙,缓缓驶出城门。
旌旗招展,刀枪如林!
为首的赵腾,身着一套锃亮的锁子甲,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,腰悬宝剑,面容冷峻,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势。
他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这支军队,心中豪气顿生。
一个区区暴发户,就算有几个臭钱又如何?
在本官这代表着朝廷王法的三千大军面前,不过是土鸡瓦狗,不堪一击!
他仿佛已经看到,韩家堡被踏为平地,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韩云,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的场景!
到时候,他韩云积攒的所有财富,都将成为自己的战利品!
想到这里,赵腾的嘴角,勾起一抹残忍而贪婪的冷笑。
然而,他并没有注意到,他身后那看似军容鼎盛的队伍里,气氛却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昂。
“他娘的,好端端的,剿什么匪啊?在城里待着不好吗?”
“小声点!没看大人就在前面吗!”
“怕个球!我听说啊,咱们这次要去打的那个韩家堡,可不是一般的山贼窝!”
“怎么说?”
一个老兵油子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道:“我可听说了,那个韩家堡的主人,叫韩云,是个活菩萨!他修的路,平得能跑马车!他开的工地,管吃管住,顿顿有肉!”
“嘶——顿顿有肉?真的假的?”
旁边的年轻士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“那还有假?我一亲戚,就是被‘劈山虎’抓上山的,后来投降了韩菩萨,现在就在安丰县修路呢!前两天还托人带信回来,说比在家里过年吃的都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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