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吴用走到了那几位文人幕僚面前。
对付这些人,他知道,光用钱砸,效果不大。
“几位先生,学富五车,胸有经纶,却屈居于一个阉人之下,为其谋划那些阴私之事,不觉得……明珠暗投吗?”
吴用的话,如同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他们内心最隐秘的痛处。
“我家主公,求贤若渴,正欲开创一番前所未有之大事业!我吴用,不才,如今忝为首席幕僚,总管一郡文事。”
他看着眼前几人,缓缓说道:“主公说了,若几位先生愿意留下,这清河郡的郡丞、主簿、司马之位,虚位以待!”
“不仅如此!”
吴用拍了拍手,立刻有俏丽的丫鬟端上几个托盘,上面放着的,是几份地契和房契。
“城中豪宅一座,良田百亩,只是见面礼!”
“只要先生们点头,明日,你们便是这清河郡名正言顺的父母官!”
“轰!”
这番话,如同惊雷,在几名幕僚的脑海中炸响!
金钱!官位!前途!尊重!
韩云给的,是他们跟在李公公身边,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!
看着眼前那一张张因为激动、贪婪、渴望而扭曲的脸,吴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。
他知道,成了。
短短一炷香的功夫。
钦差大臣李公公带来的所谓“雷霆之威”,他最倚仗的爪牙和心腹,已经被韩云用最简单、最粗暴的方式,瓦解得干干净净。
当吴用重新回到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时,李公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,正抓着一个美貌丫鬟的手,说着胡话。
他丝毫没有察觉。
就在他与韩云推杯换盏之间,他,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光杆司令!
吴用重新回到宴会厅时,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恭敬笑容,仿佛他刚刚只是出去上了个茅房,而不是去瓦解了一支皇帝的亲军。
他对着主位上的韩云微微颔首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韩云会心一笑,举起手中那翠绿欲滴的帝王绿翡翠酒杯,对着已经满脸通红,眼神迷离的李公公遥遥一敬。
“公公,来,满上!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!”
“喝!喝!”
李公公此刻的脑子里,已经是一片浆糊。
金砖铺地,明珠为灯,珊瑚作景,玉为杯盘……
这一幕幕超乎他想象极限的画面,在他脑海里反复冲撞,再加上那后劲十足的百年陈酿,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,自己仿佛踩在云端,飘飘欲仙。
圣旨?
招安?
剿匪?
去他娘的!
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?能吃吗?能喝吗?能有眼前这金山银海来得实在吗?!
他醉眼惺忪地看着韩云,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比黄金还要耀眼的光芒。
这哪里是巨寇?
这分明是下凡的财神爷啊!
跟着皇帝混,有什么好的?搜刮一辈子,担惊受怕一辈子,还不如人家财神爷府里的一块地砖值钱!
“好酒!好酒啊!”
李公公抓起玛瑙酒壶,颤颤巍巍地又给自己满上一杯,一饮而尽,酒水顺着他尖削的下巴流下,沾湿了大红的蟒袍,他也毫不在意。
酒壮怂人胆!
几杯酒下肚,李公公那被金钱砸得七零八落的“钦差威严”,似乎又回魂了那么一丝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虽然因为醉酒没什么力气,但那纯金的盘子和羊脂白玉的筷子碰撞在一起,还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“韩云!”
李公公大着舌头,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叫道:“你……你可知罪?!”
他努力想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,挺直腰板,可身子一晃,差点从沉香木的椅子上滑下去,幸好被身旁一个眼疾手快的俏丫鬟扶住。
那丫鬟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,又让他心神一荡。
韩云看着他这副丑态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,也不说话,只是慢悠悠地剥着丫鬟递过来的荔枝。
“你……你别以为……用这些黄白之物……就能收买咱家!”
李公公指着韩云,手指头都在晃。
“咱家……咱家可是钦差大臣!是代表着陛下,代表着天威!”
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,声音也大了起来。
“咱家告诉你!识相的,就赶紧把……把这些……这些破烂玩意儿,全都给咱家献上来!然后再自缚双手,跟咱家回京请罪!”
“否则……否则咱家一声令下!三千羽林卫,踏平你这清河郡!”
他似乎想起了自己还有兵马,胆气顿时又壮了三分,猛地站起身,扯着嗓子朝门外大吼:
“来人啊!护驾!”
“把咱家的尚方宝剑拿来!咱家要当场斩了这藐视朝廷的巨寇!”
他吼得声嘶力竭,唾沫横飞。
宴会厅里,一众美貌的丫鬟们,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,一个个捂着嘴,强忍着笑意,肩膀不停地抖动。
大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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