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树下,小兽们纷纷模仿着调整呼吸。灵雀收起翅膀,挺直胸脯;红狐伏低前肢,尾巴平贴地面;就连最调皮的跳跳兽也安静下来,三瓣嘴轻轻开合。微风拂过,带着桃花的甜香与晨露的清新,将这场特殊的修炼课衬得愈发宁静祥和。
秋月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,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一幕。看见他教导灵兽时眼中流转的温柔光华。
这般美好的人却要承受这世间最残忍的折磨,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,眼中满是心疼,忽而想起双生契又释然一笑:“无论如何,碧落黄泉,我陪你一起。”
桃花谢了又开,红冠燕来去又一年。春风拂过山谷,带着新泥的清香,稚嫩的童声嘻嘻哈哈回荡在山谷。梦朔雪一袭白衣盘坐在河边青石上,衣袂随风轻扬,下边的小兽们正各显神通比试着本领。
"嘿!看我的!"毛茸茸的跳跳兽挥舞着小爪子,青翠的藤蔓破土而出;圆鼠灵气涌动垒起半人高的土墙;红狐狸眼睛一眨,泛起粉色光芒;灵鹿四蹄生风,跑起来只剩一道残影;龙马鬃毛飞扬,双角间噼里啪啦闪着电光;墨狼利爪寒光森森,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。
"都闪开!让我来!"灵雀扑棱着翅膀,猛地一扇——"呼啦"一声,灵貂刚喷出的小火苗被扇得老远,落在岸边干草堆上。"轰"地蹿起一人高的火墙,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周围草木。
"妈呀!着火啦!"
"救命啊!"
"快跑啊!"
小兽们炸了锅,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。梦朔雪无奈摇头,修长手指掐诀,周身土黄色灵气翻涌,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灵龙。"去。"他屈指轻点,灵龙长啸一声掠过火场,掀起漫天尘土。待烟尘散去,只剩几缕青烟袅袅。
劫后余生的小家伙们眼睛亮晶晶的,连滚带爬地扑回来,"扑通扑通"趴伏在地:
"上仙神威..."
"尊主威武!"
"妖王大人..."
七嘴八舌吵得梦朔雪太阳穴直跳。"安静!"他揉了揉眉心,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小兽立刻闭了嘴,齐刷刷仰着脑袋看他。
"火系崽崽对练时要远离草木。"他轻声讲解:"草木易燃,起火迅速,稍有不慎便没家了。"
小兽们耳朵都耷拉下来,尾巴夹得紧紧的。见它们知道错了,梦朔雪语气又轻柔些:"五行相生相克,玩火的得跟玩土、玩水的配合。特别是放电的,必须找个会冰的盯着,不然容易走水。"
见小家伙们点头如捣蒜,他掩唇轻咳几声:"河对岸那片空地宽敞,圆鼠去翻土,狼王带人挖条防火沟,蛇崽们引水进来。其它兽都去找精铁搭建演武场,雀儿去找五行晶石。"
吩咐完这些,他转身离开,没走几步身子就晃了晃。瀑布上方修炼的秋月白见状,身形一闪就到了跟前,一把将人打横抱起。
"阿梦,你这修为怎么..."秋月白剑眉紧蹙。
"时机未到罢了。"梦朔雪心虚地别过脸咳嗽。
秋月白还想追问,怀里人已经闭上眼睛装睡,只好叹着气把人抱回竹屋。
刚安顿好梦朔雪,秋月白发间桃花簪突然"嗡嗡"震动。他指尖一挑,一块木牌凭空出现,里面传出千机灵的大嗓门:
"宫主大人!禁海那疙瘩的蓝溯少君找上门了!说他爹整出幺蛾子了!"这东北腔调浓得能腌酸菜。
秋月白俊脸一黑:"关我屁事,本座又不是海巫。"
"你听我说完啊!"千机灵急得直跺脚,"他说跟墨渊本体有关!"
"不见!让他们自作自受去!"
"你咋这虎呢!"千机灵扯着嗓子喊,"人家拿老多天材地宝来滴!"
秋月白气得牙痒痒:"千!机!灵!你皮子紧了吧?"
"哎呦喂大人别生气!"千机灵立马怂了,赔着笑说:"那啥...您看这事儿..."
"子时。"
"好嘞!我这就把灵鹅下锅”。
秋月白……
秋月白没忍住飙了句东北话:"虎了吧唧的",转身躺下,把熟睡的梦朔雪往怀里带了带。窗外,夕阳给漫山桃花镀上一层金边,小兽们哼哧哼哧干活的声音隐约传来。
子时的月光如一层银纱轻覆在禁海海面上,泛着幽蓝的微光,仿佛被谁撒下了一把珍珠。秋月白踏空而来,墨色长袍在月光下只显露一道黑影,衣袂翻飞间带起细碎的霜花,在月光下折射出点点碎光。
禁海结界处,海水呈现出诡异的暗蓝色,像是被浓墨浸染过的绸缎。秋月白剑眉微蹙,这与他记忆中澄澈的禁海大相径庭。结界边缘的古老符文忽明忽暗,如同垂死之人的脉搏,微弱得几乎要被黑暗吞噬。
"你终于来了。"
一道清冷似水的声音自海面传来。蓝溯踏浪而立,海蓝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如瀑飞扬,额间那枚鳞状宝石泛着幽蓝的冷光。他身后两列海族侍卫肃然而立,手中捧着的宝匣流光溢彩,在月光下映照出斑斓的光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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