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机碑已碎,今日诛魔!”
秋月白的厉喝声如九天雷鸣,震荡四海。他眉心的冰蓝色雷雪道纹骤然绽放,双瞳化作冰蓝色,昆仑印悬于头顶,浩瀚威压席卷天地——
“空间封锁!”
刹那间,万里虚空凝滞,低阶魔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就如雨滴,纷纷坠入怒海。观战修士骇然失色:“这才是镇洲司官的真正实力!”
与此同时,梦朔雪凌空而立,粉发飞扬,眉间双色桃瓣道纹流转,异色瞳孔一粉一碧,妖异而冷峻。土黄龙气缠绕其身,碧绿藤蔓如蛟龙盘绕四肢。他单手一按,山河鼎轰然镇落,海面霎时掀起千丈狂涛——
“重力结界!”
土黄色灵光铺展,空中修士如负山岳,纷纷坠落。未等众人喘息,秋月白再次抬眸,寒声低喝:
“极寒领域!”
“咔嚓——”万里海域瞬息冰封,怒浪凝作狰狞冰雕,鹅毛大雪纷扬而落,整片战场化作凛冬绝狱。
见二人出手,群修战意沸腾。晏如风赤发如火,眉间烈焰道纹燃烧,灵火化龙咆哮而出;秋枫夫妇相视一笑,剑光如虹贯入敌阵。
霎时间,符箓如雨,剑影遮天。文修挥毫泼墨,卷轴展开千里山河;琴笛争鸣,杀伐之音撼动云霄。忽而一声唢呐裂空,紧接着战鼓轰鸣,震得冰面龟裂,连心跳都随鼓点震颤。
“千机灵!” 秋月白一声暴喝。
战场边缘,数十个机关兽扇动翅膀擂鼓,肃杀之中竟透出一丝荒诞激昂。
这场大战持续三天三夜,禁海上空灵光爆裂,黑云翻涌如墨。冰层破碎又冻结,海水蒸腾再凝霜,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厮杀战栗。
西北雪山之巅,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呼啸而过。星野伫立在界壁处,墨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他修长的手指紧握剑柄,目光凝重地望向东南方——那里,黑沉沉的云层如墨汁晕染开,隐约可见电光闪烁。
"在看什么这么入神?"计烟泽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三步之遥,白玉折扇在指间翻转,扇面上"风月无边"四个字在雪光映照下格外刺目。
星野没有回头,声音比雪山寒风更冷:"与你无关。"
计烟泽轻笑一声,折扇"唰"地展开,遮住半边俊美的面容:"你师父那个老疯子,这世上谁能敌得过他?"
"咔嚓"一声,星野脚下的冰层裂开蛛网状的细纹。他缓缓转头,琥珀色的眸子里凝结着寒霜:"你不说话,没人把你当哑巴。"
扇面后传来闷闷的笑声:"若真打起来,你师娘未必会输。两个疯子联手,有什么可担忧的?"
星野的指尖在剑鞘上敲出危险的节奏:"不担忧他们,难不成担忧你?"
"可以啊。"计烟泽突然收起折扇,狐狸眼微微上挑,"崽崽快看看我......"
"嗖——"
一道粉光破空而至,桃花簪悬停在计烟泽喉间,簪尾的桃花因惯性仍在轻轻颤动。星野的袖袍无风自动:"再废话,杀了你。"
计烟泽不慌不忙地用扇骨轻轻拨开桃花簪,冰凉的玉簪与扇骨相撞,发出清脆的"叮"声:"好歹我也照看过你,别这么绝情嘛。"
"计烟泽!"
"属下在。"紫袍男子夸张地行了个礼,衣摆扫过积雪,带起细小的雪雾。
星野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气得眼角发红。他猛地转身,长剑在雪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:"你在这守着,我要去看看师父。"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拽住他的袖角。星野低头,看见计烟泽素白的手指与自己墨色的衣袖形成鲜明对比,那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"你不能去。"计烟泽的声音罕见地严肃起来,"你觉得你师父是那种会网开一面的人吗?"
星野猛地抽回袖子,锦缎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山上格外清晰:"不用你管!"
"星野!"计烟泽突然提高音量,声音在雪山间回荡,"别忘了,没有那位从中调和,你和你师父怕是连主仆的情分都没有!"
这句话像是利箭刺入心脏。星野浑身一震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下一秒,长剑出鞘的龙吟声响彻云霄,剑锋带起的剑气将周围积雪尽数掀起,形成一道雪幕。
计烟泽叹息着展开折扇,扇面在雪幕中若隐若现。两人身影在纷飞的雪沫中交错,剑光与扇影将整片雪山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此刻的禁海已成修罗炼狱,海面上漂浮着残肢断臂,原本湛蓝的海水被黏稠的血浆染成污浊的褐红色,在夕阳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秋月白手握长戟,战袍猎猎,眼中战意燃烧如火。而梦朔雪却已力竭,尽管以秘法封印了痛觉,喉间不断上涌的腥甜仍让他不得不一次次咽下鲜血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蔓延的道印裂纹,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崩溃的速度。寻了个间隙,他退至破界兽头顶盘坐,目光却始终紧锁在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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