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远在妖界的桃清正盘坐于万丈悬崖边修炼。忽然,她心脏骤然一紧,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粉眸猛然睁开,眼底闪过一丝惊慌。
"崽崽!"
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长空,桃清周身爆发出耀眼的粉色光芒。她玉手一挥,空间如同薄纸般被撕裂,红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。
......
战场上,那道诡异的黑雾在重伤梦朔雪后,直扑蓝潮声而去。谁也没想到,原本奄奄一息的蓝潮声突然暴起,魔戟裹挟着滔天魔气直取秋月白咽喉!
"小心!"众人惊呼,却已来不及救援。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整个空间突然凝滞。昆仑印剧烈震颤,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。秋月白双目赤红如血,仰天长啸,操控昆仑印撕裂空间。
"轰——"
一道丈余高的空间裂缝豁然洞开,漫天桃花如暴雨倾泻而下,馥郁芬芳瞬间充斥整个战场。一道饱含杀意的女声响彻云霄:
"敢伤吾儿,找死!"
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压下,所有人如陷泥沼,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。蓝潮声面如土色,声音颤抖:"半、半步渡劫...大妖!"他拼命挣扎,却连一根发丝都动弹不得。
裂缝中,一只莹白如玉的赤足踏空而出。紧接着,一道倩影凌空而立。待看清来人容貌,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——那竟是与梦朔雪有八分相似的女子!
粉色的长发在罡风中狂舞,法衣上的飘纱如灵蛇游动。她眉目如画却杀气凛然,周身环绕的桃花瓣每一片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。
"娘..."
微弱的呼唤从下方传来。梦朔雪满脸血污,却努力扬起一个笑容,泪水混着鲜血滚落。
这声呼唤让桃清浑身一颤。她低头望去,当看清爱子惨状时,瞳孔骤然收缩。下一刻,她已瞬移至梦朔雪身前,长发化作柔韧的桃枝,将伤痕累累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。
"崽崽不怕,娘在这儿。"桃清像抱婴儿一样将他托在臂弯,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拂过颈侧,心如刀绞。
梦朔雪将额头抵在母亲肩头,熟悉的桃花香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。气若游丝的声音带着委屈:"娘...崽崽好想你...崽崽打不过他们..."
蓝潮声面如死灰,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。
桃清轻抚着儿子后背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"崽崽不怕,娘替你宰了他们。"她强忍泪水,指尖轻拭他额间的血迹,却在触到那冰凉肌肤时险些崩溃。
桃枝编织成摇篮,将梦朔雪轻轻放入。他虚弱地眨着眼,忽然想起什么,用尽力气指向某个方向:"娘...他是...崽崽的道侣..."
话音未落,一道红色身影已冲破威压扑来。秋月白颤抖的手刚要触碰爱人的脸庞,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"啪"地打开。
"白绥..."梦朔雪转头,望见那个邪魅俊美的男子,眼中泛起笑意。
银发男子俯身,指尖轻点他鼻尖:"叫爹爹。"
"爹爹..."梦朔雪乖巧唤道,心里了然。
白绥那双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,化作两道冰冷的竖瞳。他伸手轻抚梦朔雪消瘦的脸颊,指尖微微发颤:"崽崽瘦了..."低沉的声音里浸满悔意,"早知如此,我宁可永远将你囚在身边。"
梦朔雪艰难地转向秋月白,唇边溢出鲜红的血珠:"对不起..."他每说一个字,就有更多的鲜血涌出,"原谅我的...自私..."话音未落,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,青筋暴起的手指死死扣住秋月白的手腕,"好好...活着..."最后几个字化作气音,那只紧握的手突然失了力气,如流水瞬间滑落。
"阿梦!"秋月白双手颤抖着想要拥抱爱人,却只接住了一捧逐渐消散的星光。两颗种子静静悬浮在空中,粉色的流光没入桃清眉心,绿色的则如泪滴融入秋月白额间。
桃清将脸埋在白绥肩头,单薄的肩膀不住抽动。秋月白却恍若未觉,机械地拾起摇篮中那枚青玉扣。当神识探入的瞬间,他浑身剧震——
玉扣里静静躺着一个精巧的木偶,眉心一点朱砂如血,那是梦朔雪的精血印记。木偶手腕上缠绕着鲜红的婚契线,而心口处绽放的冰莲纹样,赫然是双生契。
"哈...哈哈哈..."秋月白突然低笑起来,笑声越来越癫狂。白发无风自动,在身后狂乱飞舞。他仰天长啸,声音撕心裂肺:"为什么!为什么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!"
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。再抬头时,他的双眼已化作血瞳,目光所及之处的魔族士兵纷纷后退。
"是你们..."沙哑的声音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,"那就都去给他陪葬!"
昆仑印在他掌心疯狂旋转,秋月白毫不犹豫地燃起神魂:"雷降——诛魔!"天际瞬间乌云密布,万道雷霆照亮了他决绝的面容。
刹那间,天地变色。翻滚的雷云吞噬了漫天魔气,紫电青芒在云层中交织嘶吼,如同万千银蛇狂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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