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胜利抬手示意团队先走,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口红。起身时,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:"林小姐不认识我了?上次见我可不是这个态度。"
林微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——【赵氏集团副总经理 李胜利】。记忆突然闪回那个觥筹交错的夜晚,她紧张的手都出汗,根本没敢正眼看人。
"你...你。"她强自镇定,伸手想拿回口红,却发现自己的指尖抖得厉害,"抱歉,我..."
"卖了农场,就为回来吓人玩?"李胜利突然压低声音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。林微浑身一僵,他怎么会知道?
仿佛看穿她的惊惶,男人轻笑一声,将口红塞回她掌心。金属外壳触到皮肤时,林微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冷汗。
"正好我要去见明远。"李胜利退后一步,彬彬有礼地做了个"请"的手势,"捎你一程?"
大厅的空调冷风呼呼地吹,林微却觉得有团火从脊背烧上来。她死死盯着电梯金属门上模糊的倒影——两个近乎一模一样的身影,一前一后,像照镜子般诡谲。
"怎么?"李胜利按下电梯键,镜面门映出他意味深长的笑,"不敢?"
林微的瞳孔骤然紧缩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上来。她死死盯着李胜利那张与赵明远过分相似的脸,突然意识到——不能,不可能。
"不...不用了!"她猛地抓起包,皮革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。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打滑,她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李胜利的声音从身后追来:"林小姐这么着急?明远最近可是提起你好几次呢——"
这句话像毒蛇般钻进耳朵。林微头也不回地冲出旋转门,外面热浪扑面而来,却驱不散她浑身的寒意。出租车还停在原地,司机正靠着车门抽烟。
"快走!"她几乎是摔进后座,"去...去机场!现在就走!"
车窗外的赵氏大厦在烈日下泛着冷光。后视镜里,李胜利的身影站在玻璃门内,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,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。
林微颤抖着摸出手机,通讯录停在"赵明远"的名字上。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。
"女士?您还好吗?"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担忧的目光。
她这才发现自己在无声地流泪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林微狠狠抹了把脸:"没事,去机场。"
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突然弹出:
【跑什么?农场卖得那么痛快,现在知道怕了?】
林微的呼吸停滞了。后视镜里,赵氏大厦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,可她分明感觉到,有双眼睛正透过层层时空,死死盯着她。
林微站在机场熙攘的人群中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她低头看着手中被捏得变形的登机牌,突然冷笑一声,抬手将它狠狠撕成两半。
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出机场,林微拦下一辆出租车,报了个距离赵氏集团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名字。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,她掏出手机,手指悬在赵明远的号码上方,最终还是放了下来。
"不能这么冲动..."她喃喃自语,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"喂,阿彪?是我。"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"你上次说认识赵氏集团的保安队长?帮我个忙..."
挂断电话,林微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,眼神逐渐变得锐利。既然赵明远避而不见,那她就主动出击。这一次,她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——那个被他藏在加拿大的女人,到底是怎么回事?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?
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。林微办理入住时,特意要了高层朝北的房间——那里正好能俯瞰整个赵氏集团大楼。站在落地窗前,她拨通了客房服务。
"送一瓶威士忌上来,要最烈的。"
今晚,她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紧绷的神经。但明天...明天她一定要让赵明远给出一个交代。
阿彪挂了电话,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,最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他不想再掺和这些破事,可林微说的没错——这世上能二话不说掏出两百万赎他的人,也就只有她了。
“妈的……”他骂了一句,还是翻出通讯录,拨通了赵氏集团保安队长的电话。
文强拎着两盒炒饭推开阿彪家的破木门时,差点被屋里的霉味熏得退出去。这农家小院又潮又暗,墙皮剥落,窗户漏风,唯一的好处就是位置偏,那些人没再盯着他两个。
“吃饭。”他把饭盒往桌上一丢,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
阿彪正蹲在椅子上抽烟,闻言瞥了他一眼:“你不吃?”
“不饿。”文强随手抓起桌上的一袋面包,转身就往外走,“我出去转转。”
阿彪“啧”了一声,也没拦他,只是冲他背影喊了句:“别他妈走太远,被他们再弄走了我也不知道!”
文强摆摆手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早晨的风带着点凉意,文强咬着干巴巴的面包,漫无目的地在田埂上晃悠。远处的大棚区亮着灯,他本来只是随便瞟了一眼,结果脚步一顿——四辆明黄色的校车整整齐齐停在那儿,一群穿着统一小马甲的小豆丁正叽叽喳喳地排队下车,老师举着小旗子维持秩序,看样子是来参加什么采摘活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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