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天下武功但凡要用到气劲的,那么其中差异多半在于真气运行线路不同。那些功法秘籍如同一道道配方,得之就可以依照方子,做出同样菜品。但若没有这些已知的配方,也可以多番尝试、让真气经由不同的经脉穴位,自创出不同效果的功法。
张坤渐渐是又玩得个不亦乐乎,整日里已经都沉溺在不同经络穴位的排列组合当中。
他却不知,常人要是像他这样尝试,早就经脉错乱、终生残疾了。
如此又是三日过去,木婉清和钟灵的步法已经走得纯熟,不必再借助那些脚印图案。张坤研习武学的三分钟热度也渐渐消退,就考虑向段誉辞行,收拾一番去北方中原闯荡江湖了。
然而,正是这天,一大早的,他刚刚洗漱完毕用过早膳,正一手撸着毛绒绒的闪电貂,一手拎着根滇云正宗大甘蔗,卧在藤竹躺椅里,边啃甘蔗边晒太阳……
突然就听到府门外的管事声线颤抖、扯尖了嗓子喊道:“皇、皇帝陛下驾到!”
声音刚刚传来,一道身影已经窜至,那正是脚步飞快的段誉:“张大哥,有件事情……”
他那一身明黄常服在旭日下闪烁点点金斑,张坤手边的闪电貂突然呲溜一下扑过去,歪着脑袋想把这发光的异类赶走,结果段誉下意识脚步一错、闪开三寸,居然让貂儿扑了个空。
闪电貂落在石板地上,竖起尾巴对着年轻皇帝吱吱叫唤。段誉紧张地举起手来摆动:“貂儿貂儿,是我呀。”
他举起的手都熠熠生辉的,晃得旁人和动物都觉目眩,原来手里正拿着一张金光闪闪的信封。
闪电貂自然不听他的话,仍自呲牙咧嘴。直到张坤站起来挥了挥手喊声“去玩吧”,它便转过身钻进旁边假山树丛,窸窣响动,渐去渐远……这些日子钟灵勤于练功,不太管它,这只貂儿倒是把偌大府邸都当作了自己的领地,到处乱跑的野惯了。
“几天不见,你这轻功又有进步嘛。”张坤笑意盈盈的夸了一句,突然伸手一抓。
段誉下意识踏坤位转离宫,衣袂扫落道旁几朵小花,动作确实比之前又利落了许多。张坤并没抓到他的身上,然而,回过神来段誉就发现手里的东西不见了。
“吐蕃国师的拜帖呢?……”年轻皇帝愣了一下,四下环顾,才看到帖子已经到达张坤手里,不禁更是惊疑,“咦?这帖子怎么……”
“最近开发的小技巧罢了。”张坤头也不抬,凝神看着手里的东西。那金光灿然的竟是个精美的信封,入手沉甸甸的,显然是真金打造。他抽出内里的信笺出来瞥了眼,同样纸面璀璨、纯金定制,其上文字则用白金镶嵌雕琢,简直是一件艺术品,“唉,我倒忘了……鸠摩智来抢六脉神剑了么?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个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段誉见张坤并没细看信中内容就知道其中曲折,更是惊讶,但转念一想张大哥能掐会算,便又摇头失笑,接着细细解释其中缘由,“这已经都是第三张拜帖了。”
原来早在一个月前,鸠摩智的拜帖已经送到天龙寺。拜帖里言明近日前来讨要六脉神剑经,在挚友慕容博先生的墓前焚化,抄本副本皆可,以偿多年宿愿,并定有贵重礼物还报。
寺内僧人精擅佛法武功,都知道鸠摩智是大雪山大轮寺的高僧,佛法渊深不说,一身武艺更是高强,被如今最具威势的青唐部族封为护国法王,号“大轮明王”,在吐蕃诸多部落当中很有威望,几番讨论,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恰在这个时候,保定皇帝段正明仙逝的消息传来,天龙寺僧人就回帖说剑经不外传,并以皇帝新故、办理国丧为由,将鸠摩智拒之门外。
岂料鸠摩智并不死心,十多天后又送来第二封拜帖,内容大致如前。这一次天龙寺僧人们以新皇登基未久,合寺上下祈祷国运昌隆、诸多法典需要主持为由,再次将其拒绝。
于是到了一日前,他们就等到了鸠摩智的第三封拜帖,这一次拜帖里的话语就很不客气,直言大轮明王感念大理国内变动,暂未叨扰,但三次来帖、已经足显诚意,近两日必当亲至天龙寺索求剑经。倘若再行拒绝,恐怕伤了天龙寺与大轮寺的和气,伤了大理国和吐蕃国的邦交……
天龙寺自辈分最高的枯荣禅师以下,几位能管事的高僧都是踌躇,暗道若是因此酿成两国交战之祸,吐蕃终究比大理国更强,到时候本国生灵涂炭,那可就得不偿失。
再说鸠摩智的来信根本没有转圜余地,近两日必定登门,谁又能够阻拦?
众僧人大是踌躇之间,恰好这几天段誉常常到天龙寺内,跟随他的亲叔公本因方丈学习大理段家心法和一阳指,枯荣禅师就授意本因方丈将这事告诉了新皇帝。
枯荣禅师的本意只是通知段誉一声,毕竟到时候若当真闹到兵戎相见,国主至少要知道情况、提前筹备。
结果段誉一听兹事体大,愁眉苦脸一阵之后,突然就想到了武功莫测、能掐会算的张坤,这便找上门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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