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昔微微欠身，将紫檀木匣轻轻放在茶几上："老师，打扰了。"
木匣打开，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文件——房产证、股权证明、体检报告，甚至还有一份冻卵医疗记录的公证文件。
最上面是一张手写信，字迹清秀工整：
【致黎老师：
这是我全部的诚意。
若您应允，我愿用余生护他周全。
——凤昔】
黎梦的目光在信纸上停留片刻，轻轻叹息："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"
凤昔跪坐在茶席对面，背脊挺直如竹："我会一直来，直到您同意为止。"
茶壶中的水沸了，发出细微的鸣响。黎梦为她斟了一杯碧螺春，茶汤清亮："小凤，你知道的，小云现在有女朋友。"
"绯樱小姐很可爱。"凤昔双手接过茶杯，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，"但他们还年轻，未来变数太多。"
茶雾氤氲中，她的眼神温柔而哀伤："而我，已经错过一次了。"
黎梦注视着她眼角细碎的纹路——那是岁月留给这个女人的印记。三十三岁的凤昔，比二十岁的女孩更懂得什么是责任，什么是长久的陪伴。
"如果……"黎梦轻声道，"小云永远不接受你呢？”
庭院里起风了，白玫瑰的花瓣簌簌落下。
黎梦看着这个曾经最得意的学生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凤昔——站在讲台上解偏微分方程时，也是这样执着的眼神。
"下个月十五号，"黎梦突然说，"小云会回家吃饭。"
凤昔的指尖微微一颤，茶水荡出细微的涟漪。
"谢谢老师。"她放下茶杯，深深鞠躬，珍珠耳坠在空中划出温柔的弧线。
离开时，凤昔在庭院里驻足，望向二楼某个窗口——那是谷云小时候的房间。
阳光透过纱帘，仿佛能看见那个曾经趴在窗台上冲她挥手的小男孩。
她轻轻按住心口，那里藏着一枚小小的袖扣——和谷云常戴的是同款不同色。
"这次……"她对着虚空轻声道，"我不会再放手了。"
风掠过她的鬓角，带走了这句无人听见的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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