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像个愤怒的陀螺,工兵铲舞得密不透风,拍烂的蛇尸溅了他一身腥臭粘液。
他刚把一条咬住他裤腿的黑蛇连裤子带肉扯下来,疼得龇牙咧嘴,眼角余光却猛地瞥见侧后方一尊巨大无比、长着蒲扇耳朵的黑石人像——
它…它好像在动?!
胖子以为自己眼花了,或者蛇毒开始上头产生幻觉。
他用力眨了眨小眼睛,甩掉糊在睫毛上的蛇血,定睛再看!
只见那尊高达近三米、重逾万钧的黝黑石像,竟然真的在极其缓慢地…横向移动!
它沉重的基座摩擦着沙砾,发出低沉而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…嘎吱…”声,在混乱的蛇嘶和打斗声中显得格外诡异!
“动…动了!老陈!老陈!快看!!”
胖子吓得魂飞魄散,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哭腔指向那移动的石像,
“巴图尔那疯子没骗人!石像…石像他妈的真活了!!!”
我此时正用金刚伞格开一条扑向他面门的毒蛇,闻言心头剧震,猛地扭头望去!
这一看,饶是他见多识广,也瞬间头皮炸裂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那尊长耳石像,正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、极其缓慢但无可辩驳的姿态,朝着特定的方向挪动!
不止它!视线所及,附近几尊造型怪诞的黑石人像——鼓突眼的、长臂的、大头扭曲的——竟然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着,开始缓缓移动!
它们并非杂乱无章,而是遵循着某种古老而严密的轨迹,如同巨大的棋盘上的棋子,在无声地调整着位置!
“这…这不可能!”我失声惊呼,大脑一片空白。十几万斤的巨石像自行移动?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!
连一直如同杀戮机器般冷静高效的葛云衣,此刻清冷的眸子里也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度的惊诧!
她手中弯刀斩落一条扑来的毒蛇,目光死死锁定那些移动的庞然大物。
我低声自语,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:“难道…传言…是真的?”
“老陈!怎么…怎么跑不出去啊?!”
胖子绝望地发现,无论他们怎么移动位置,试图突围,那些缓缓移动的石像和汹涌的蛇群,似乎总能将他们逼回角落!
原本看似可以逃脱的缝隙,总在下一秒被移动的石像或新涌上的蛇群堵死!他们活动的空间正被无情地压缩!
“坏了!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大脑飞速运转,目光扫过石像移动的轨迹和形成的新的“阵型”,一个荒诞却唯一合理的念头闪过,
“这…这不是石像自己在动!这是…这是按照五行八卦、奇门遁甲的方位在布阵!有人在操控这些石像…或者操控蛇群…把我们困死在这里!”
“五行八卦?!奇门遁甲?!”
胖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,一边疯狂拍打涌上来的蛇群,一边带着哭腔破口大骂,
“都ATM什么时候了(他急得连‘他妈的’都省了)!老陈你还有心思开玩笑?!这些石头疙瘩懂个屁的兵法?!它们要是懂,胖爷我现场表演倒立吃蛇!!”
“是蛇!”
葛云衣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刃,瞬间斩断了胖子的胡言乱语!她指向那些正在“移动”的石像基座下方和阴影处,
“看仔细!石像没动!是蛇!成千上万的蛇包裹住了基座,覆盖了岩石表面!它们全身乌黑,与石像颜色融为一体,在阴影下快速游动,远远看去,就像石像自己在移动!”
胖子定睛一看,浑身肥肉都吓得抖了三抖!
果然!在石像基座与沙地接触的边缘,在那些扭曲的阴影缝隙里,密密麻麻的黑色蛇躯如同流动的石油,正疯狂地蠕动、堆叠、缠绕!
正是这无数黑蛇形成的“蛇毯”,覆盖了石像基座,在某种统一的指令下,朝着同一个方向奋力“搬运”着!那“嘎吱”声,是无数蛇鳞摩擦岩石和沙砾发出的集合音!
“我…我操他姥姥!!”胖子世界观彻底崩塌,声音都带上了绝望的颤音,
“那他妈蛇也不能会兵法吧?!这…这他娘的成精了?!!”
“不是蛇会兵法!”我猛地指向石像群深处,那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区域,“看那里!那条最大的蛇!它在指挥!”
只见在最高大的一尊表情扭曲的怪头石像肩膀上,盘踞着一条体型远超同类的黑蛇!
它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,通体鳞片乌黑发亮,如同黑曜石雕琢,头顶的肉冠不再是薄片,而是如同两片鲜艳欲滴的血色翎羽,此刻正以极高的频率剧烈震颤着,发出几乎听不见、却能让整个蛇群产生共鸣的“嗡嗡”声!
它猩红的竖瞳如同两颗燃烧的血钻,冰冷地俯瞰着整个战场,蛇信吞吐间,仿佛在无声地发号施令!它就是这场死亡之舞的指挥家!蛇王!
在蛇王精准的指令下,覆盖石像基座的蛇群如同精密的齿轮,驱动着沉重的石像,按照古老阵法的方位移动!
而攻击的蛇群则如同悍不畏死的士兵,一波波冲击着三人的防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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