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!噗通!噗通!”
三声闷响,几乎不分先后地砸在坑底!激起的尘土在从洞口缝隙透下的几缕惨淡光柱中弥漫开来。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 我感觉自己被摔得七荤八素,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但预想中粉身碎骨的剧痛并未传来,身下反而软绵绵、热乎乎的,还很有弹性。
“哎哟!!我操!!!!” 身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、带着哭腔的惨嚎,
“老陈!陈忘川!你他妈快…快给胖爷我起开!压…压死我了!!肠子…肠子都要被你坐出来了!!!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正结结实实地骑在胖子那庞大的、柔软的肚子上!
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金星乱冒,左臂脱臼处更是传来钻心的剧痛,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“呼…” 旁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、几乎不可闻的呼气声。
葛云衣不知何时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坑底边缘的阴影里,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石壁,
只有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光,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她的夜视能力显然远超常人。
“疼死胖爷了…” 胖子哼哼唧唧地挣扎着想爬起来,肥硕的身体在软土里扭动,
“他奶奶的…这…这下面还挺软乎?铺了席梦思?”
我扶着剧痛的左臂和晕眩的脑袋,努力适应着坑底的黑暗。
空气冰冷潮湿,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陈放了千年的腐朽气息。借着微弱的光线,勉强能看到坑底空间不小,四周是粗糙的岩石壁。
“胖子,你怎么样?能动吗?”
我的声音有些发虚,不仅仅是摔的,更是因为肩膀被毒蛇咬伤的地方,此刻传来一阵阵麻痹和灼烧感,并且正迅速向全身蔓延。
“还…还行…就是差点被你压断气…”
胖子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,揉着被压扁的肚子,小眼睛在昏暗中努力睁大,四处张望。
看着看着,他脸上的痛苦表情突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猥琐、难以置信的惊喜!
“卧…卧槽?!老陈!老陈你快看!”
胖子激动地指着前方的一片黑暗,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一种梦幻般的亢奋,
“咱…咱们这是掉进天堂了吗?!这…这技术!牛逼啊!这…这装修风格…啧啧啧…真他娘的豪华!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眼前却依旧是模糊的黑暗和粗糙的石壁。
我甩了甩越来越沉重的脑袋,试图集中精神:“胖子…你说什么?什么技术?什么装修?”
“装…装修?” 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指着前方,唾沫横飞,
“老陈你眼瞎啦?!这哪是装修!这…这他妈是…是天堂会所啊!你看!金碧辉煌的!那柱子!纯金的吧?!还有那灯!水晶吊灯!晃得胖爷我眼都花了!啧啧啧…”
胖子越说越兴奋,小眼睛放光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:
“哎哟!还有…还有大妞!俄罗斯大妞!金头发!蓝眼睛!大长腿!啧啧啧…真…真白啊!还…还冲胖爷我笑呢!嘿嘿嘿…真好啊!胖爷我…我…”
胖子开始脱衣服,只剩下蜡笔小新的内裤和肥硕的身体,扭动着风骚的步伐,甚至看见他把手伸进了裤裆。
朝着那片他幻想中的“天堂会所”和“俄罗斯大妞”踉跄走去,脸上挂着痴迷的傻笑,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伤痛和恐惧。
我心头一沉!坏了!胖子被蛇咬了!蛇毒开始发作,产生了严重的幻觉!
而且看他那样子,幻觉内容极其符合他内心深处的…渴望?这蛇毒致幻效果太可怕了!
我刚想出声喝止胖子,自己左肩被咬伤的地方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、如同针扎般的刺痛!
紧接着,一股难以抗拒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我的意识!
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、变幻!
不再是黑暗潮湿的坑底!而是…长沙王吴芮那阴森宏伟的地下墓室!冰冷的灰色石壁,巨大的青石棺椁,空气中弥漫着千年不散的防腐草药和尸体的混合气味!
“嗬…嗬嗬…”
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!
我猛地回头!
只见那具本该躺在棺椁里的辛追夫人干尸,此刻竟然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!
原本还算完好的皮肤此刻如同枯树皮般龟裂剥落,露出底下漆黑的腐肉和森白的骨头!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点幽绿的鬼火!
干瘪的嘴巴大张着,露出焦黄的牙齿,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!它伸出只剩下森森白骨的爪子,带着一股阴冷的腥风,朝着他的脖子猛地抓来!
“辛追!!”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我下意识地就想拔出腰间的短剑,却摸了个空!情急之下,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柄沉重的金刚伞(在他幻觉里,金刚伞和短剑是分开的两件武器),如同盾牌般狠狠向前格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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