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升堂——"
县太爷拍了惊堂木,周老爷刚要跪,就被人拽住了后领。师爷抖开一沓地契,拍在案上:"周老爷,这是从你家枯井里搜出的,还有张寡妇家的田契,王铁匠的地据......"他翻到最后一页,倒吸口凉气,"还有去年秋审的卷宗,护院杀人改过失的批文,盖的是你的私印!"
周老爷瘫在地上,翡翠镯子摔得粉碎。他望着陈渔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:"你......你使的什么妖法?"
陈渔举起渔鼓,轻轻一敲。"咚——"那声音不大,却像惊雷劈开云层。他开口了,声音哑得像砂纸,却字字清晰:"我没使妖法。这鼓啊,敲的是人心。你做了恶事,人心就是鼓,会替你记着。"
人群里有人喊:"周扒皮,还我娘的命来!"是张寡妇的娃,才五岁,攥着块染血的布角。周老爷抬头望着天,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:"我修桥铺路,捐钱建庙,怎么会......"
"修桥的钱是从佃农口粮里扣的,建庙的砖是拆了穷人家的墙。"陈渔又敲了下渔鼓,"你当神佛看不见?你当良心是块抹布,擦干净了就能装干净?"
县太爷拍板:"周明仁,着即革去乡绅身份,杖责四十,收监待审!"
衙役上前拖人,周老爷突然挣扎着扑向陈渔:"那鼓......那鼓能不能停?"
陈渔摸了摸鼓面,云纹渐渐暗了下去。"停不了。"他说,"只要人间有不平事,这鼓就不会停。"
后来青溪镇流传着个说法:每到月黑风高的夜里,老槐树下就会响起渔鼓声。有人说那是陈渔在唱《劝世文》,有人说那是周老爷在地狱里哀嚎。再后来,县太爷真的查了周府的罪,抄出的金银财宝堆满了大堂,其中最上面的是块鎏金算盘,珠子上还沾着张寡妇的血。
陈渔走了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只记得他临走前对老茶倌说:"师父说,鼓在人在。可我觉得,鼓在,人心就在。"他走的时候,怀里抱着那面渔鼓,鼓面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暖光,像极了张寡妇娃脸上那点没擦干净的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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