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若和梁子墨站在有些凌乱的杂物间里。在这狭窄的空间,充斥着一股混合着樟脑丸与阳光的气息。床单整齐地码在靠墙的金属架上,纯白的、淡蓝的、印着细碎花纹的,像一本本厚重的布质书册。最上层叠着蓬松的羽绒被,真空压缩袋让它们变成方正的云块,贴着"冬季加厚"的标签。
墙角立着三格塑料收纳箱,半透明的箱体里露出彩色抹布的边角,洗到发白的珊瑚绒毛巾与崭新的超纤抹布分层而居。拖把和扫帚倒悬在门后,金属杆上还挂着半袋洗衣粉,开口处用晾衣夹仔细封好。两桶未开封的地板清洁剂搁在置物架底层,柠檬香型的包装纸微微反光。
“郭玥这学期已经有两次考试排名在50名以后了,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也会想办法拖住她,下个学期她一定会被一班淘汰出去的。”梁子墨耐心的解释着,眼睛时刻注意着言若表情的变化。
“你不觉得这种离场方式对她来说太体面了吗?”言若的脸藏在阴影里,让人看不出表情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梁子墨有些无奈。
“你会想出办法的,现在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吗?”言若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光。
“你要我在这里。。。”梁子墨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。
“你爸爸的照片还有很多更精彩的部分,你想让大家都看看吗?要不然就请他也帮帮忙吧。”言若看似天真的笑容带着一抹残忍。
杂物间的木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,强大的推力卷起一阵带着樟脑味的风。江哲羽大步跨进来,一把擒住言若的手腕。他一下子把言若拖出了杂物间,言若跟不上他的步伐,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。
她另一只手抵着自己的手腕,压低自己的声音喊着:“放手!”
江哲羽扣住言若的手腕,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。言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后背猛地抵上冰凉的墙壁,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。
坏掉的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,明灭不定的光线将江哲羽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。他单手撑在言若耳侧的墙面上,喉结剧烈滚动:“白天对我爱搭不理的。”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危险的怒意,“半夜却对别的男人就笑得那么开心?”
他俯身逼近,另一只手捏住言若的下巴强迫她抬头。在闪烁的灯光下,言若看清了他眼中翻涌的暗潮,那是一种被极力压抑的、近乎暴戾的占有欲。
“对啊,我就是喜欢半夜出来勾引男人,关你什么事?”言若扬起下巴,眼底闪着挑衅的光。
江哲羽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:“你有我还不够吗?”声音压得极低,却藏不住那一丝几不可闻的委屈。
“我就享受被男人众星捧月的感觉,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?”言若话音刚落,突然被一股蛮力拽起。江哲羽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,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。他灼热的呼吸带着薄荷草的气息,一下下扑在她脸上,烫得她睫毛轻颤。
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,言若看清了他眼中翻涌的黑色风暴。
她脚尖点地,瞬间觉得呼吸困难。她依然用尽力气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。“怎么。。。想在这里上了我?”
江哲羽缓缓松开手,言若终于脚掌着地,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你不用激怒我,我有脑子。”江哲羽似乎平静下来。
“你有脑子,就该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!你是真的喜欢我吗?不就是好学生当腻了想找点刺激?现在刺激的来了,你就受不了了?”言若突如其来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,直截了当地刺入江哲羽的心脏。
“你说什么?”江哲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。
“受不了就离我远点!”言若转身要走,江哲羽伸手拉住了言若的手臂。
言若穿的粉色线衫质地柔软,在拉扯中露出了她小臂上深深浅浅的伤痕。当想象中的伤痕真实暴露在江哲羽眼前的时候,还是让他内心一震。
“手臂上是怎么回事?谁打的?”江哲羽死死抓住言若的手臂。
“不用你管,放开我!”言若拼命挣脱,眼泪快要掉出来。
“告诉我,是不是你妈?”
“啪——”
要不是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意,言若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了江哲羽一巴掌。
江哲羽依旧没有放手,楼梯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周图礼火急火燎的往前走,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的李梧桐。杂物间的木门“砰”地一声被推开,周图礼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,但他没有想到眼前是这样一幅香艳的画面。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,额角青筋暴起,嘴唇因愤怒而颤抖。
“郭玥!梁子墨!”他声音嘶哑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这里不是你们胡来的地方!”唾沫星子飞溅,他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,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。
郭玥吓得后退一步,梁子墨刚想辩解,周图礼已经狠狠拍向墙壁,震得架子上的清洁用品纷纷滚落在地。他胸口剧烈起伏,手指哆嗦着指向两人:“穿好衣服,给我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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