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鹏一拍大腿:“嘿!这样六皇叔的兵钱粮不就散架了?”
慕容临湘屈指敲了敲案上的密函,“等推恩令传下去,六皇叔的儿子们得先撕成八瓣。”
青鸾还攥着她的衣袖,
“青鸾?”她轻声唤。
青鸾垂眸,睫毛颤了颤:“奴婢……再也不离开您了。”
烛火晃了晃,映得她眼尾泛红:“公主受了这么大的苦……”她喉结动了动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这根本不解恨。”
青鸾突然抽刀。
寒光映得烛火一跳。
“公主受了这么大的苦,这根本不解恨!属下现在就去宰了那老匹夫!”
玄鹤抬臂,骨节扣住她手腕。
她伤肩吃痛,却笑得漫不经心:“傻妹妹,六皇叔一死,世子慕容浚名正言顺继位,封地还是铁板一块。推恩令就是要在他快死的时候王府就分崩离析,等他咽气后,那些被封的儿子们再慢慢被皇帝拉拢得七零八落。就算有一两个,也再也无力谋反。”
墨鸦摸了摸短刀刀柄,低笑接话:“杀人易,治心难,主上这招叫‘软刀子割肉’。”
“妙啊!”雷鹏拍案,震得茶盏跳起来,“主上这计策,比六皇叔养的那些谋士精十倍!”
“神机妙算!”赤隼跟着起哄.
慕容临湘瘫在榻上乍舌:“别捧别捧,这叫‘前人栽树后人躺平’——书里写的计策罢了。”她打了个哈欠,发尾扫过绣着金凤的被角,“本公主就是个搬运工。”
角落里,满脸公主殿下的裴雪青眼底那簇光更亮了。
白鹇替苍鹰包扎手臂,棉絮沾了血,她嘀咕:“以前总觉得跟着主上是本分,现在才知道……”
“是痛快!”紫鸢接口,发间珠钗晃得人眼花,“跟着主上,刀往明处砍,仇往明处报,连血都溅得痛快!”
玄鹤敲了敲轮椅扶手,眉峰微拧:“就怕推恩令来晚了,王府的势力已经被世子掌控了。”
慕容临湘嗤笑,抄起案上蜜饯抛进嘴里:“军师,放心好了,山人自有妙计——”她拖长调子,“本公主只需负责躺平,实在不行,不是不还有你们护着吗?”
青鸾替慕容临湘拉了拉锦被,低声道:“是,奴婢是刀,主上要砍哪里,奴婢就往死里砍。”
“打住打住,肉麻。”慕容临湘扭开脸,嘴角却往上翘,“再酸下去,裴太医的药都要变甜了。”
裴雪青正低头整理药箱,闻言指尖一滞,喉结动了动,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,末了只低低应了句:“该喝药了。”
他转身去案边端药碗。
他望着榻上歪成一团的人——发簪歪在鬓边,绣鞋甩在床脚,活像只偷了蜜的懒猫——眼底的光漫出来,漫得整颗心都软成一滩春水。
裴雪青端着药碗走近时,药汁在碗里晃出小浪,他喉结滚了滚,到底没让半滴洒出来。
"公主。"他弯腰将碗递过去,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药香,"若想躺平......微臣可''''喂''''您喝。"
慕容临湘正晃着光脚踢榻沿,闻言挑眉抬头,嘴角噙着笑。
角落里,白鹇正替苍鹰换最后一层纱布,闻言手一抖,棉絮"啪"地掉在血污里。
玄鹤咳了声,轮椅轱辘转了个角度,故意把视线投向窗外。
紫鸢捏着珠钗掩嘴笑,金步摇插在公主发髻上:"主上,您这药怕不是加了蜜?"
"再贫嘴灌你喝。"慕容临湘端起药碗,药汁苦得舌尖发麻,偏要扬着下巴笑:"甜的。"
裴雪青正低头收拾药箱,闻言指尖顿在药杵上。
他望着她沾了药渍的唇角,喉结动了动,伸手拿出帕子替她擦。
同一时刻,六皇叔灵堂里飘着沉水香。
慕容洪跪在草席上,指尖捏着块丧糕。
银簪"咔"地挑开糕体,五只青灰色蛊虫"簌簌"爬出,在乳白糕面上扭成怪状。
"大哥先来尝鲜。"他歪头笑,发间白麻垂落遮住半张脸,"父王最疼长房,这是孝心。"
大公子慕容渊"啊"地惊叫,抬手将木盘扫出三尺。
糕饼"啪"地撞在火盆沿,五公子慕容锐踹了脚火盆,绿烟"腾"地窜起,裹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慕容洪舔了舔银簪上的糕屑,瞳孔缩成针尖。
他望着大公子颤抖的手,望着五公子发红的耳尖,喉间溢出低笑:"父王最爱看你们抢食呢。"
随后他拿出玄铁兵符挂在铁链上晃,"叮铃"撞响灵堂的静。
"老四。"慕容洪抬手指向四公子,"接住铁链,城西兵营就是你的。"
四公子慕容锋眼睛亮了,伸手去抓铁链。慕容洪松了手。
玄铁兵符"当啷"砸在他额角,血珠顺着鼻梁滚进嘴里。
他捂着额头栽倒,血花溅上"奠"字白幡,将"奠"字染成刺目的红。
"天意!"慕容洪拍手大笑,笑声撞在棺材上嗡嗡回响,"老四该去守乱葬岗!"
他又摸出袖中短刀,割断五公子腰间玉带。
慕容锐正扑过去抢兵符,腰带"刷"地滑落,露出里衣红裤。
灵堂里响起抽气声,几个旁支子弟憋不住笑,拳头跟着落下来。
"小杂种!"
"敢耍老子!"
慕容锐涨红了脸去捂裤子,拳头雨点般砸在他背上。
慕容洪蜷起身子,嘴角溢出血沫,却笑得更疯。
他望着供桌上六王爷的牌位,血沫混着笑:"老东西......"
灵堂门口,世子慕容浚扶着门框站着。
他望着满地狼藉,指尖掐进檀木门板,从门板上剥下来时,带下一截木屑。
他盯着满地打滚的慕容洪,喉结滚了滚:"拖出去。"
四个家丁冲上来,铁尺砸在慕容洪脊背。
他蜷成虾米,血沫溅在青砖缝里,偏仰起脸笑:"老东西死了,我也该死了!"黑红的血混着沫子喷出来,"你们谁有我孝顺?"
家丁的手顿了顿。
慕容洪突然狂笑:"反正都活不长——"他猛一抬头撞向家丁膝盖,"不如一起疯!"
火折子"啪"地落在草席上。
灵堂腾起橘色火焰。
慕容洪拽着铁链翻上棺材,铁链缠上房柱狠命一扯。"咔嚓"一声,碗口粗的房梁砸下来,正砸在扑向私兵印章的慕容锋天灵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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