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言叮嘱,“兄长先为新来的兄弟们安排金沙滩的住处,确认安全后,我再带他们上山。”
尽管不能立即上山略显遗憾,但有赵言作表率,龙虎熊蛟、王定六等人心生敬意,不再抱怨。
张顺虽向往梁山,但母亲未允,他仍是客人,自然遵从主人安排。
十余天后,众人暂居金沙滩,虽生活单调,但林冲病情好转,已苏醒且逐渐恢复体力。
六名染病士兵中,三人轻症已痊愈,其余三人重症仅一人如林冲般逐渐好转,另两人病情加重,最终未能救治存活。
逝者 ** 随即被运往火化,骨灰埋于山间。
“兄长,此次亡故的两名士兵皆为林教头在河北挑选的灾民。”
安道全低声道,“去年河北洪水泛滥,今年又有疫情,灾民体质普遍虚弱,此二人正是七人里最为瘦弱的。”
赵言听后立即明了:此次疫情能否康复,很大程度取决于个人体质,强壮者痊愈概率较大,虚弱者则较低。
目前山东疫情最为严重之处,在于须城城外的河北灾民聚居区。
为避免灾民投奔梁山,须城太守开仓施粥赈济,但库存有限,仅能保证灾民
长时间仅靠稀粥维生,灾民健康状况堪忧,一旦感染疫病,恐将多数病危……
十余日来,赵言详细记录了梁山针对疫情的各项防控措施,从隔离到佩戴口罩等均有所涉及。
刘慧娘将其整理成易于记忆的顺口溜:“预防疫病须隔离,相见之时戴口罩……”
梁山在山东各地的情报人员一边分发印有防疫指南的传单,一边以糖果诱使孩童传唱顺口溜。
反馈显示成效显着,许多无力南迁避难的平民因恐惧疫病,按照建议行事。
短短数日内,疫病扩散势头大幅减缓。
官府意识到这些由梁山提出的防疫手段极为有效,即便其来源备受争议,但在防控疫情的关键时刻,效用远超源头考量。
州府虽装作不知防疫措施的由来,却已下令各地遵行。
官府与民间合力,山东疫情渐见好转。
眼下需处置的,是须城外河北灾民聚居之地,此乃疫情发源之处。
赵言早遣时迁前去查探。
自疫病确认后,程万里即派兵封锁灾民,禁止出入。
若有试图逃逸者,立令射杀。
尽管他也召集须城医者入营诊治,但多数医者无力应对,反将瘟疫扩散至城内。
单凭须城官府难以解决灾民困境,而赵言先前已表明,此举不仅为梁山,也为灾民,岂能袖手旁观?
了解详情后,赵言于水泊旁建造万余简易棚屋,简陋即可,能避风雨便可。
杜迁从山上招募两千余民夫,一半伐木,一半建屋,仅十余日便完工。
梁山亦调配粮食药材送至水泊岸边,万事俱备,只待灾民到来。
...
须城太守府内,程万里疲惫地立于小院,夫人在旁来回踱步,甚是焦躁。
程万里皱眉呵斥:“你能否停步?晃得我头晕!”
夫人忧心忡忡:“老爷,婉儿真无事?”
程万里闭目叹息:“听天由命罢。”
“老爷!咱们只有这一个女儿!”
夫人泣不成声。
“呵呵,报应啊……”
程万里悲愤交加,重重跺脚后,与妻子抱头痛哭:“若非我对灾民苛刻,老天怎会降下瘟疫?为何这惩罚不落在我身上,却要殃及我的女儿!”
此州太守与其夫人为何如此哀伤?皆因他们唯一的女儿程婉儿感染瘟疫,目前正被隔离在小院之中。
按理说,太守府防范森严,程婉儿不应染病,可她生性善良。
三个月前,赵言北上途中遇河北流民,为增梁山人口,他命阮小七回山,设法引流民入梁山。
山上首领依计行事,用粮食作诱饵,将本该去东京的流民引入山东,南下至梁山水泊。
岂料程万里担忧梁山壮大,中途拦截,在须城开仓赈灾。
这一举动导致六七万流民中仅少数登上了梁山,其余大部分滞留须城。
若须城粮草充足,或许不会发生后续变故。
可惜郓州十年前治所遭洪水毁坏,新建须城耗尽了多年积蓄。
粮草匮乏,面对数万灾民,程万里只能
迫于无奈,他向朝廷求助,希望汴梁调配其他州府支援。
但朝廷不仅未予援助,反而斥责他多事,令其自行解决。
程万里四处求助,勉强筹集些粮食,却连稀粥都无法让灾民吃饱。
他担心流民投奔梁山,便命兵马都监董平带兵巡查,对试图逃跑的流民严加惩处。
在那次严重的 ** 中,许多河北灾民为了生存,不得不远赴南方。
然而,由于长途跋涉和饥饿交迫,很多年迈体弱者不幸离世。
当灾民陷入极度饥饿时,他们往往会失去理智,甚至出现了吃食逝者的情况,从而引发了瘟疫。
这次须城的疫情,程太守虽无恶意,但也难辞其咎;而朝廷的漠视更是加剧了灾难的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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